只是话还得继续说。
“晚晚从小到大,何时受过别人此等恩惠。今日才知,凤师兄竟是用邪术救我,心中愧疚更甚。晚晚深知自己一介凡人,与凤师兄这等仙门骄子来比,不过是路边草芥。可到底是因我而起,若各位要责罚,便请责罚我吧。”
柳木言见状开口:“便是如此,也磨灭不了凤远动用邪术的事实。”
凤远此时也叩头道:“弟子有罪,甘受万种责罚。”
泠善老祖给晦目真人递了个眼色,晦目真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掌门师兄,虽说动用邪术不对,但事急从权。我们太衍宫护佑苍生,护的不仅仅是天下,更是如沐晚晚这般的普罗大众。便是一花,一木,只要能救,便要倾尽全力,何况是人。动用邪术虽为真,但凤远以自身修为,自身血脉为引,未曾伤及旁人,又有什么罪呢?难道,非要他死了才罢吗?”
柳木言还欲再说什么,却被青灰道人打断。
“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了,凤远,我只问你,这法子,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凤远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听到这话开口回道:“是血魔告知的。”
青灰道人继续道:“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便说说我的看法。其一,邪术不是远儿自己学到的,这就说明远儿并无入歧途的心思;其二,远儿是为了救人不得已出此下策,护佑苍生本就是我们的责任;其三,远儿未曾伤及旁人,便是将伤害降低到了最校我说这些不是想饶恕他,因为他动用邪术是事实。便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就罚他去戒律堂领最重的罚,再去思过窟呆一年。如何?”
泠善老祖看向青灰道人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到底是没说什么。
柳木言欲言又止,到底是没再张口。
沐晚晚见凤远的眼睫微微闪了闪。
戒律堂最重的刑罚,便是青灰道人去受了都要去半条命,何况如今修为废了八成的凤远。
更何况还有思过窟。
凤远再叩首:“谢师父,凤远愿领责罚。”
青灰道人摆了摆手,说出的话云淡风轻。
“那便去吧。”
凤远拉起沐晚晚,御剑而行,转瞬就消失在了云里。
屋子里的泠善老祖发了话:“好了,既然已经弄清楚了,都回吧。”
几位真人轮番告辞,泠善老祖最后又说了一句:“青灰留下。”
青灰道人停住脚步,转身做了一揖:“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我与你怎么说的?”
青灰道人不卑不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戒律堂中级责罚,思过窟半年。”
“你怎么说的?”
青灰道人抬头:“师父,这刑罚是重了些,可师弟日后也不会再为人诟病了。徒儿是真的在为师弟谋划。”
泠善老祖看了他一眼。
“走吧,别在我面前。”
青灰道人转身离去,徒留泠善老祖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再说沐晚晚和凤远,离了院子,刚走没多远,沐晚晚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