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是姜卿遥的心腹护卫,也是姜绍亲自为他从姜氏培植的暗卫中挑选出来的。
“哥哥原先的亲信应该还在军中吧?”姜卿遥虽不懂军务,却深谙用人之道,不论商道还是战场,身边总归不能没有心腹在,他默默嘟囔道:“不知道被划归到了何处......”
姜寂初想了想道:“哥哥当年的副将叫陆迹,也算得上是顾樾老将军的半个徒弟,他如今是严州营参将,听闻其治军严明,在兵法上也颇有造诣。”
“原来如此。”姜卿遥眉峰一挑,他姐姐为何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不用问也知道出自谁口,所以只提了句:“严州不似南川,这个时节恐怕早晚已经开始泛凉了。”
位于严州东部的大营驻军数量最多,故参将陆迹和参将元豪多数时间均驻守此处。
此处连山,营地虽然建在城外数里的平原地带,可却能清晰看到连绵向南的杞山山脉。
辰时练兵结束后,陆迹欲将草拟好的暂调黎州营的兵将名录交给宣王殿下阅览,却发现殿下不在营帐,思及殿下这次远道而来的最终目的,他决定去杞山东南断崖碰一碰运气。
果不其然,出城五里的半山松林尽头唯见一人一骑,那人负手而立正在向南远望。
陆迹走上前行礼道:“殿下,暂调黎州营的兵将名录,末将已整理好了。”
凌靖尘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因匆忙出来寻他而衣冠微乱的陆迹,便亲自为其理了理衣领,此举倒是引得陆迹一惊。两人虽数年前自北境军中就十分相熟,以致私下不会太过拘礼,可他深知君臣之别,便连忙作揖道:“末将不敢,殿下使不得。”
“他说了会来的。”凌靖尘一边简单为他整理,嘴中却一边嘟囔着,眸中似有忧思。
“殿下在说谁?今日还有谁会来严州营吗?”陆迹仔细一想,问道:“难道是黎州营的赵将军?”
凌靖尘却摇头不答,眼睛始终朝南看去,虽然知道从南川一路过来不会经过他眼前这条官道,而是从西边绕行而来,可他依旧执着地看向南方。
大约又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身后松树林中响起了哒哒马蹄声,循声而望,发觉竟真是旧人匆匆而来,马蹄在坡地上踏了几声,只见姜卿言栓马后走了过来。
凌靖尘怔愣了半霎,反倒是陆迹率先跑了过去,重重跪在了旧主身前。
“本欲回朔安面圣,可途径严州境内想起你和殿下都在这里,就过来了。”姜卿言看着昔日副将如今已是掌管一州军防的将军,他自是说不出来的欣慰,连忙将陆迹扶起道:“我早就说你有治军之才,如今一见,果然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