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内宅治丧之事一应交由管家与柳侧妃打理。
凌靖毅这几日称病不曾上朝,故朝臣均以为殿下抱恙在府。
猛然间,外书房内传来一声碎裂之音,惊得屋外仆人赶紧弯着腰身小心翼翼地进去收拾,生怕手脚重了,为自己惹得主子盛怒之下的惩罚。
凌靖毅始终难消心中怒气,此刻只觉头痛欲裂,撑在书案上扶额以努力平复怒火。
睿王幕僚崔酉的族妹是内宫四品女官,深谙宫闱之事,他拱了拱手颔首说道:“殿下,臣着人探查过,承安殿许宫令的外租一家便是凉城人,她的外租与柳侧妃的外祖乃是堂亲,而且今年年初,她弟弟许封以回乡侍奉长辈为名,在凉城待了足足半月。”
“皇后身边的许宫令?”这番调查结果倒是让凌靖毅有些意外。
崔酉继续说道:“许封与接生嬷嬷的儿子刘昊居然有银钱上的往来,而刘昊经常拿着母亲的钱出去大赌大乐,但那种乡下地方怎能够花出八百两银子,此事实在值得好生琢磨。”
凌靖毅始终头痛扶额静坐,听到方才所言后,脸色越发不好,崔酉倒是极有眼色,似模似样地关心了一番主子身体,又对睿王妃之丧表以深深哀意,便赶紧告退了。
怎知崔酉刚一离开,自书房内室便走出一位穿着深色常服佩腰玉带的人,他虽已步入中年,但俊挺五官和端正面廓依然能叫人看出其年轻时的英俊,习武之人即使不再持剑,可身形姿态依旧伟岸端持,他走过来受意坐到睿王面前,淡而一笑。
如此人物,便是安国公上官严诚,也就是敬平长公主的夫婿,上官谦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