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练,可练不出碧髓玉化的鹰爪力。”
这句话让铁棠忍不住想缩起双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暗道不妙。
知县大人的眼力怎得如此高明?
我在他眼皮底下简直是无所遁形,看来以后要多加注意了。
还是实力差距太大了。
经此一役,铁棠更加坚定了快速变强的决心,否则这种没有一点秘密的感觉太难受了。
哪怕对方是好意,他也不喜欢被人洞穿的感觉。
似乎看出铁棠的局促,知县移开目光,站起身来在大堂内缓缓踱步。
“马场无头案,你怎么看?听说你抓了庆丰当疑犯,是否觉得他是真凶?”
铁棠长舒一口气,拱手回应“庆县捕的确有嫌疑,案发时间他在外头,却谎称在家中。
除此之外。
属下先前从王令史口中得知,以死者被斩首的痕迹推断,凶器很可能与秋水雁翎刀有九成相似。
而早先属下审问庆县捕之时他却称刀在家中,并且不愿让人取来查验。”
“如此看来庆丰的确有嫌疑,破案的本事我不如你,你去忙吧。此事影响不小,许多百姓、乡绅都知道了,未免人心惶惶,还是及早擒拿真凶,以明法典。”
“属下必竭力为之!在此之前,敢问大人死者与您是何关系?”
知县转头看向铁棠,后者也不回避,与其对视。
少顷。
“没有头颅,仅凭尸身和杨家信物,本官也不敢断定。
如今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那边,你先从其他地方入手,若是毫无头绪之际,再来找本官。”
从三省堂出来之后,铁棠背后内衫已经湿透。
在他印象中的一个‘小小县令’,在这方世界却强得可怕。
这种威势
不单止于官职,更重要的是对方碾压自己的修为。
“七品官员就已经如此恐怖,朝堂上那些一品大员真的还是人吗?”
这时候铁棠真正明白,为何肉身境做不了大官。
如果一位肉身境入了上三品,他去开朝会的时候,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踩死。
对方甚至可能还是无意为之!
随便一位官员若心生歹意,仅凭一缕气息,就能将那位肉身境震死。
那样就成了笑话!
律法条文没有规定的事,却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变强,变强,现在还不够,易筋大成也不够,需得迈入巫觋境,否则根本就是小鸡仔,任人拿捏!”
铁棠的心急迫起来,但如今却得先破了马场无头案,才能沉下心神修炼。
县衙二堂。
县丞今日不在,这里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往来。
铁棠在自己座位坐下,身前站着一堆捕快、捕役,袁骅也在其中。
“说吧,有什么线索?搜鉴堂的先来。”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蓝衣捕快越众而出,先是呈上一卷卷宗,随后低声诉说。
“总捕头,从尸身脖颈的斩击痕迹来看,凶器狭长挺直,有反刃,有血槽,样式与我等佩刀相仿。”
“王令史也是如此推断,这么说凶手的确是手持秋水雁翎刀斩首?”
“很有可能!”
铁棠起身走向自己身后墙壁,那里正挂着他的佩刀。
苍啷!
长刀出鞘,寒光烁烁。
秋水雁翎刀,剑锋四尺三寸,重九斤十三两。
刀身狭长挺直,无刀镡,有特制血槽,特制反刃,末端装饰有椭圆形的铁环。
佩戴时以刀鞘上的彘或双吊耳悬挂在腰间,是大商巡检司特制的捕快用刀,妥妥的管制刀器,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有。
哪怕捡到了也要快速上交,否则被查到了就是犯罪。
铁棠手中的长刀与其他捕快、捕役的相差无几,都是最下等的秋水雁翎刀,连印记符文都没有。
而在一些大城却并非如此,那里捕快分配的秋水雁翎刀品级不同。
哪怕是最低的品级都掺有深海寒铁,锋利无比,更厉害的还可雕刻有相应符箓,乃至巫术、神通。
最主要的是每柄刀都有符文印记,对应每一位持刀捕快,一旦佩刀丢失、损坏,就要马上上报。
锵!
铁棠还刀入鞘,重新坐落下来。
“几成把握?”
“以属下之见,凶手除非是造兵坊那边的人马,否则凶器必定是秋水雁翎刀无疑。”
说话的是搜鉴堂的堂主,以他的眼力见识,自然能分辨凶器,何况还是这么熟悉的兵器。
“好,你传令下去,让所有堂主检验各自属下的佩刀,包括青衣捕役在内。
凡是佩刀不在的,全部带到这里来。
除了凶器,尸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搜鉴堂的堂主脸色微变,小声说道“凶手处理得极为干净,并没有发现指纹、印记。”
“脚印采集可有结果?”
“三间马厩附近已经仔细勘察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如今还在勘察马场。”
见搜鉴堂问不出什么,铁棠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刑堂如何?”
这时一位面容白净的捕快站了出来。
“回总捕头,倒是有一些线索,不过还在审讯当中。”
“哦?细说。”
“有人昨夜见过庆县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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