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口出狂言,你是哪家子弟?”
“司老,这人好像是纪家人。”
“白痴,那是他的肉身变化,纪家什么尿性老夫还不知道?他们能培养出一位肉身绝巅?”
司青是司元龙的太爷爷一辈,比被铁棠砍掉头颅的那位司光濯,还要高上一辈。
他是司家现任家主,镇西大将军司光霁的族弟,论起眼界见识超过了在场所有人。
不过饶是他在清水城待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铁棠、天问这等人物,不知他们到底是何家子弟,怕无故结了仇怨。
也就在这时,司元龙捂着断臂伤口,急匆匆从洞口跑了出来。
“太爷爷,这人是地方总捕头,须得在这里杀了他,万万不能让他走脱。”
地方总捕头?
原来是一介寒门,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杀了他们,切不可让此地事情暴露。”司青脸色一暗,大手一挥,率先冲了过去。
其余大巫都知道这里的事情见不得光,既然铁棠二人不是自家圈子中的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铁棠拔起冷月刀,当头一斩,百丈深蓝刀罡势如雷霆,狠狠劈向众人。
双方一言不发,瞬间就交上手。
主攻手还是司青与另一位名为勾朔的中年男子,他们一人拦下铁棠,一人拦下天问,其余大巫在一旁围攻。
几个回合交手下来,天问立马知道了眼前这位男子,必定修成了一种金身,出手之间势大力沉,丝毫不弱于自己。
他周身莲花绽放,降龙、伏虎两大金身罗汉浮现,配合恐怖的肉身巨力,一人就挡下了六位元神大巫。
而铁棠这边,却是越打越是疑惑,他感觉眼前这位白胡子老头,似乎并非是金身那么简单。
“你不是天心境的元神?”
司青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回复,手持一条七品梅花龙纹锏,拼命猛攻铁棠。
即便是九品巫兵的冷月刀,也很难伤到对方,凌厉刀芒只能逼退其余三位大巫,却无法给司青造成伤害。
司青的确是元神大巫,可他其实连金身都没修成,之所以能够有如此战力只因为他是从更高的境界掉落下来。
原本司青也是一方英杰,修成了七品金身,更是突破了巫觋秘境的限制,修炼到了更高的境界。
彼时的他意气风发,只觉天下豪杰也不过如此。
最终惹恼了一位大人物,被打成重伤,寿元大损,一身浩瀚无边的修为也跌落到了天心境。
经此一役,司青不知花费了多少功夫,想要重新回到以前的境界,就连司家也给予了大量资源相助。
可他伤得实在太重,能够保留天心境的修为实力,已经是侥天之幸。
迫于无奈的司青,无奈将希望寄托在了炼丹之上,更是成为了一名炼丹师,想要通过丹药之力,来突破那层厚厚的壁障。
所以铁棠与他对敌之际,才会感觉他的攻势诡异无比,同时又妙到绝巅,一分力能够发挥出二分效果,硬是抗住了自己攻势。
“老而不死是为妖,这些世家豪门的糟老头子,不得不说,的确有些东西。
不过我杀不了你,难道还杀不了其他人不成?”
铁棠狠狠劈出一刀,爆发耀眼蓝光,短暂击退了司青,转而施展云蛛踏水,来到了其它三位大巫身边。
这三位元神大巫,可就没有司青那般敏锐的洞察力。
甫一交手,就被铁棠寻到机会,再度横腰一斩,砍断了一位元神大巫的腰身。
虽然还没有死,但也暂时失去了战力,只能奋力往外爬去。
再度席卷而来的司青,也明白了铁棠想法。
他转变了攻势,出手之间大开大合,手上梅花龙纹锏几乎舞成了一条真龙,招招不离铁棠双眼、眉心、丹田等重要穴位。
肉身绝巅是什么概念,司青非常清楚。
这种人先是贯穿了天寿穴,后又开辟了玄关一窍,非但战力永远保持在巅峰状态,而且无时无刻都能保持神智清明,根本无法迷惑。
想要击杀这种天骄,非得寻到良机,一击重创对方,否则寻常的一些小打小闹,别人轻易就可以恢复伤势。
不过他算计再深,终究受了战力限制影响。
没过多久,铁棠故技重施,再度找到机会,砍下了一位元神大巫的半边头颅。
饶是如此,对方依旧还未死,只是吓得神不守舍,迅速离开了战场。
这样一来,围攻铁棠的元神大巫,就从四人变成了二人。
除了司青以外,另一位也是几乎吓破了胆,出手之间畏手畏脚,根本不敢冒一丝风险。
肉身绝巅已经是极为厉害的存在,加上九品巫兵冷月刀,在这隔绝天地通的地域,几乎就是无敌。
“不妙,这样下去就算我能挡住他,却杀不了他,万一他想走恐怕很难留住。”
司青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办法。
不过以人炼丹之事,那是万万不可泄露出去的秘密,今日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铁棠斩杀当场。
而就在这时,变故出现了。
与天问对战的勾朔,乃是实打实的金身大巫,且正在壮年,血气没有半点下滑,还处在巅峰状态。
最为关键的,是他手中那条八龙神火槊,乃是八品巫兵,锋锐逼人,势不可挡。
反之天问却没有趁手巫兵,只有一柄四品长剑,久战不下,周身已经被捅了好几个血洞。
这本来也没什么,以他的金刚不坏身,配合天寿穴,转瞬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
可不停受伤,让天问神色有了变化,左眼变得愈发红艳,如同亮腾腾的红宝珠,在反射着大日光辉。
嘭!
天问丢掉了手中巫兵,不管不顾,一拳将一位元神大巫脖颈捅了个对穿。
随后反手一拧,将那人头颅都拧了下来。双手各握一边,猛一发力,将那头颅硬生生捏得爆碎。
这种时机勾朔当然也不会错过,接连在天问胸膛、肩膀、脖颈戳了三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