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监察殿似乎也没有太过欣喜?”
仇正阳与何长生对望一眼,两看生厌。
“一位肉身绝巅,谁都想抢,上头的意思我早就想到了,无非是两方没有协商好,指不定动手了还没分出胜负。
如今多半还在争执,干脆就将锅甩到了我们头上。”
仇正阳难得点头赞同“何老粗说得不错,一位肉身绝巅,无论加入哪方,对日后各种大比,都有绝对优势。
他们不想错失这种人才,又不想背锅,只能将棘手难题交给我们了。”
何长生今日这场牌局,并不是突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如果能赢,那就最好。
事后铁棠就算强行要加入监察殿,那自己也不用背锅。
如果输了,那也没什么。
反正黑锅早就掉下来了,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那我的身份背景难道真的有问题么?”铁棠也看到了打牌期间,仇正阳的神色变化。
仇正阳微微皱眉,挥了挥手“此事明日再议,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会再派人通知你。”
“下官告辞!”
——
翌日。
有衙役前往封诊司,通知铁棠去往清水县衙公堂。
王安道、天问等人都有些奇怪,清水城有郡衙,有监察郡邸,去县衙公堂又是为何?
难道那位甩手掌柜知县,另有要务?
铁棠却没多想,跟着衙役一起前去。
他如今人在清水城内,被一众神巫秘境时刻关照,加上自己实力大进,且有先天不败神通兜底,也不怕寻常的一些阴谋诡计。
不过当他来到清水城县衙之时,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清水城作为郡城,即便只是县衙,也比其他城池修建得更大、更宽,极为富丽堂皇,仿佛在彰显朝廷的实力。
此刻在如此宽敞的公堂之上,却是坐满了大大小小、品级不一的官员。
原本知县正首的位置,却是被仇正阳占据,旁边坐着清水郡郡丞、总郡捕何长生。
清水郡郡丞,是一位年约三、四十的男子,文质儒雅,实力高深,铁棠一眼看不透。
除了他们之外,整个清水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来了五、六成。
包括两位郡捕、两位监察副守、清水城知县、县丞、总捕头、县捕等等。
众人一看到铁棠进来,纷纷交头接耳,似乎对他褒贬不一。
啪!
仇正阳一拍惊堂木,一众官员全都安静下来。
“赐座!”
“铁棠已经前来,今日作为旁观,与我等一起考证五百年那桩悬案。”
五百年前?
有我什么事?
铁棠呆了呆,还是在衙役端来的高椅之上坐下,一人占据了整个南面,也就是公堂山水朝阳图的前方。
而在他两侧,则是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官员端坐。
这种架势,说起来是旁观,实际却也有一丝审讯的味道,如同他一人面对所有官员。
阎肃最先下场,站起来朝着仇正阳一拱手“大人,铁棠身份不明,不符合监察使要求,当驳去他考取监察使的请求,并大力严查。”
铁棠纳闷了。
我怎么就不符合要求?
他知道考取监察使,首先得自己身份清白,其次需得上查十代。
三代之内,无人作奸犯科,犯下罪名。
七代之内,无人烧杀淫掠、屠城灭国、极尽人道之恶事。
十代之内,皆为人族,未曾有过飞升、入冥等叛族举动。
难道说十代以内有哪位老祖出了问题?
阎肃一下场,与司家等世家交好的官员,纷纷出言相助,一时间公堂之上成了菜市场,吵闹不堪,唾沫纷飞。
本来考取监察使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不过铁棠自身是绝巅之境,又有总捕头的身份,如今还要捅破潜规则,转向监察殿。
两相结合,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他是第一例!
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例。
无论是寒门绝巅,还是总捕头‘投敌’,都是数百年不遇的奇事。
这两个加起来绝对是千年,乃至万年难遇。
司家等一众世家,在查到铁棠祖上身份有问题之后,就像苍蝇闻到腥味一样,蜂蛹而来。
他们众人集体发力,联合清水郡大小官员,要给铁棠来个公堂会审,彻查身家来历。
仇正阳、何长生迫于各方压力,直接将事情报了上去。
上头一听。
还有这好事?
有人接锅,他们是一百个愿意,左右审查身份背景也不是坏事,迟早也是要查清的,就放手让他们去鼓捣。
到时出了问题,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要么是功,要么就是过,反正跑不了他们。
公堂上乱成一团,只有铁棠还不知道到底何事。
很快。
仇正阳给了他答案。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神巫秘境的气势爆发,直接将一众杂音全部压下。
仇正阳看向身旁“何总郡捕此事你来说吧。”
何长生手捧一束卷宗,站起身来,高声宣读。
“铁棠、运城本地人氏,自幼无父无母,身份清白。
其父母闲居深山荒野,被恶兽捕食,具是良民。
上数六代,皆无不妥。
直至第七代祖上,因涉及瀚海城屠城一案,由今日一众官员会审,判定铁棠身世背景,是否符合考取监察使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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