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监察使第二百七十二章阳瞳月目,自在如意
死亡在逼近!
铁棠深刻感受到这一点。
魔右脚来开一个大大的弓步,右掌宛如一片星光宇宙,从头顶覆盖下来。
苍天霸掌,有九招十八式,铁棠连一招都没掌握,只是算勉强掌握了一式。
可眼前这位魔,造诣显然不止于此。
他这一手掌法,便是霸掌第三招中的拨云揽月,要将铁棠的头颅,当作月亮一般揽在手中,活生生捏爆。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铁棠意识到今日自己可能即将会死在这里,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
就是宝塔怎么还不宣布胜负?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荡然无存,紧接着铁棠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之中。
周围一幕幕场景快速划过,时间在倒流。
原以为这是要追朔自己的一生,可在方寸之间,画面戛然而止。
“指法,不如拳法雄浑有力,亦不如掌法恢宏霸道,但指法乃人之剑,最能以点破面,截断攻势。
我这手指法有勾型、指型两种,勾型又分飞凤勾、鹤顶勾、鹤嘴勾、龙爪勾
指型又分剑指、金剪指、金铲指、金刚指、单指、双指、佛手、龙手、猴手”
画面定格在巨人传授十绝霸体的时刻。
铁棠脑海浮现出一连串的记忆,他的左眼童孔化为大日,右眼童孔变为寒月,看到了魔身上黑白交构的生死二气。
这是他开辟七百窍穴带来的能力。
三百窍穴,开辟天寿穴,战力永不退转。
四百窍穴,拳掌太阳,五百窍穴,手握太阴。
修成六百窍穴,铁棠左眼曾经有大日显现,但他自己却并不知晓,只以为没有什么特别。
七百窍穴时亦有寒月浮现,同样没有引起铁棠的注意。
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
这是阳童、月目,能够洞彻他人体内的生死二气,阴阳二力流转。
是配合修罗断狱指的绝佳手段。
魔布满鳞甲的黑掌袭来,六指如山,如同苍穹崩塌。
铁棠借助阳童、月目,看到了魔掌下一寸,有一处是生死二气的聚集点。
他右手食指挺直,中指、无名指、小指卷屈于掌心,拇指扣压于中指、无名指第二指节,捏出了金刚指的形态。
金刚指法多用于点、戳、钻、刺等技法,世间最为出名的便是佛门的大力金刚指。
曾有‘大力金刚,一指通天’的说法!
不过铁棠却并非要用大力金刚指,而是要以修罗断狱指,破开眼前的必死之局。
轰隆!
狂暴的掌力压盖下来,还未触及真身,就已经让铁棠满头黑发拉得笔直,脸上出现了一道道微不可察的伤口。
他眼中日月愈发闪耀,捕捉到了魔生死二气交汇一体的刹那。
就在这一瞬间,铁棠一指刺出。
耀眼的金光与黑色神芒合在一起,中间爆开了一抹黑红的鲜艳。
指克掌、掌克拳。
武学的最基本至理,不会因为修为提升而改变。
魔本以为铁棠是困兽犹斗,可等到掌间传来刺痛,体内魔力、气血都瞬间紊乱,他才意识到了不对。
噗哧!
铁棠右手食指刺入了魔右掌,贯通骨骼如同剑锋一般刺了出来。
但铁棠没有停下。
他眼中日月光芒大闪,从魔的手掌延生到手臂、脖颈、胸膛、头颅乃至周身,都有一个个黑白交构的点,在等着他击破。
嗖!
右脚一点,铁棠如同独腿蜘蛛,飘浮于水面之上,他抽出右手食指,化为其他指型,不断抨击魔整条右臂。
飞凤勾、鹤嘴勾、剑指、佛手修罗断狱指的诸般变化被他使得淋漓尽致。
直到这一刻。
铁棠才感觉自己真正掌握了这门指法。
嘣!嘣!嘣!
魔身上炸开了数十处血洞,滚滚黑红血液从中喷洒而出。
突如其来的惊变,前后不过数息时间。
“吒!”
魔一声大吼,右腿一扫,将还在进攻的铁棠一脚踢飞。
没了左臂、左脚掌,铁棠的身法受损,来不及防备,也无法防备。
虽然没有来得及扩大战果,但他很满意刚刚的攻势。
铁棠笃定。
魔受伤了,伤势不会比自己轻多少。
胜负依旧未分,宝塔也没有任何动静,似乎一定要看这两位分出生死。
“哄嘛咪拿”魔在低语,这一次铁棠有了晦涩难懂的感受,他也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能听懂一两个字。
“吒!”
又一声大吼,铁棠意识到了不妙。
魔体内的生机正在快速暴涨,阴阳二气化成一龙一虎盘踞于体内,在他体表有浓烈的黑光浮现,周身血洞在快速愈合。
“这该不会是他的无敌际遇吧?”
铁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绝巅,因为对方根本不是人,但对方战力如此霸道,很可能也有类似于人族绝巅的手段。
“他如果伤势完全好转,我再无胜机,不能再等了!”
嘶
铁棠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心脏于刹那之间跳动了数百上千下,海量新血诞生,让他的整个身躯都快速肿胀起来。
“丈六金身!”
铁棠摇身一变,化作丈六高低,将突然涌出的大量新血彻底掌控。
他正要施展修罗断狱指,试图截断对方的手段。
可在冥冥之中,突然福如心至,仅剩的右臂一甩,右掌横贯身前,一道苍凉、悲怆的意境涌向心头。
“嗯?这是”
铁棠有些不解。
他如今最强的攻伐手段,都是指法。
除了修罗断狱指之外,只有摩诃洞劫指能够略胜一筹。
可摩诃洞劫指是纯粹的神通,用不上多少血气之力。
他如今爆发十绝之一的血字诀,大幅增加血气,只有修罗断狱指才能完美发挥。
能够驾驭庞大血气,完美发挥肉身之力的手段,不会是巫法、神通,必定是武学。
“我明白了,这就是缘法么?”
铁棠竖掌在前,如同佛门高僧,随后隔空一掌推出,不见丝毫神异。
与此同时。
在天上观战的天问,像一颗跳蚤,在高大的白玉座椅上勐地跳了起来,惊呼出声。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他的慧根比我还强?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李庚眼睛眯起,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教他的?”
“你怎么敢的?”
“他又是怎么学会的?”
天问捶胸顿足:“我也想知道,没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