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气息，是铁棠目前为止，见过最为高等的物质、力量。</p>
没有任何事物超过它！</p>
且这个物质……他只在天道碑、永恒殿内见过。</p>
其他任何地域，包括神尊宫、道尊殿，乃至那株无比伟岸的命运神树所在世界，他也没有见过类似事物。</p>
铁棠明里暗里，问过许多人。</p>
包括有诸多超脱，乃至右相这等天尊，他们甚至都不曾听闻过永恒气息的名头。</p>
而现在。</p>
道人随手一掏，就是一大团至高无上的永恒之气。</p>
这一瞬间。</p>
仿佛让铁棠回到了永恒殿。</p>
在他离开前的一次考验，名为‘九十九龙争霸’，那九十九条‘龙’，便是九十九条永恒气息所化。</p>
当时合殿内八人之力，也不过堪堪降伏一条大龙。</p>
可眼下道人给予的永恒气息……在数量上绝对超越了‘九十九龙’。</p>
对于铁棠而言，这太过不可思议。</p>
以至于他下意识问道：“你是从何得来此物？”</p>
道人不以为意：“我能拿出手的，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怎么样……光凭这个，刚刚让你拜我就不亏吧？”</p>
亏自然是不亏的。</p>
但铁棠始终不明白，似道人这等无双人物，为何一直在和自己纠缠那些无关紧要的礼节？</p>
他很快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将心神放在那团永恒气息之上。</p>
“无功不受禄！”</p>
“前辈虽然在道门贵为道祖，可与铁某素不相识，往日从无因果，贸然相赠如此厚礼，不妨说清楚你的目的。”</p>
宝物虽好，但也得有命拿。</p>
铁棠并没有因为看到永恒气息，就彻底昏了脑袋。</p>
比起这等无比贵重的事物，道人的出现、赠礼，以及所谓的钥匙，还有开启的那什么经文。</p>
他至少需要听到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p>
“给你都不要？”</p>
道人抓耳挠腮，脸上浮现了果然如此的模样：“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p>
“前辈认识我？”铁棠从这句话，品出了一丝意味。</p>
“不然呢？”</p>
“凭你的身份，有什么值得我出手？正统？运身？啥也不是。”道人以手扶额，沉吟片刻：</p>
“真别废话了，你我随时可能错过，给你永恒气息，是助你明悟，不是给你灌顶修为。</p>
你后面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p>
一切的选择，还是要你自己做出。</p>
拿了这团永恒，你就能看懂那两本经书，后面你要如何做，那是你自己的事。</p>
我管不住，也不管着。”</p>
铁棠生疑，快速问道：“什么经书？”</p>
“你没得到？”道人讶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棘手问题，脸色一下就难看下来。</p>
一瞬间后。</p>
道人笃定：“不可能，至少有一本，你肯定有！”</p>
“名字？”</p>
“至少告诉我名字，我才知道有没有。”铁棠无奈，这道人嘴上说得很急，可他关键时刻卖关子的本事，那是半点也没差了。</p>
“《元始道经》……与《元始大道经》！”</p>
道人神色肃然：“很显然，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元始大道经》在《元始道经》之上。</p>
你日后…………”</p>
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p>
铁棠能够清楚看到，眼前的道人并没有消失，他依旧惫懒地坐在地上，两手倒撑在背后，不断在说话。</p>
可是。</p>
铁棠听不到任何声音！</p>
包括他看到道人的嘴唇阖动，也无法分辨到底在说什么。</p>
“记住了吗？”</p>
刹那间。</p>
道人的声音又传入铁棠耳中。</p>
刚刚。</p>
分明是有一股力量，干涉了道人与自己之间的谈话。</p>
而自称道祖，能够赐予他人超脱造化的道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幕。</p>
铁棠皱眉，脑海神思电转，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也许道人会知晓什么。</p>
“前辈……”</p>
岂料。</p>
他的话语也同样无法传入道人耳中！</p>
不过。</p>
铁棠的模样，却是瞒不过道人双眼。</p>
这个不知到底是何等实力的道祖，终于收起了嬉皮笑脸，脸色分外凝重。</p>
哗啦啦~</p>
道人站起，右掌一按，将永恒之气塞入了铁棠眉心，身上玄黑道袍如同狂浪海啸涌动。</p>
“被找到了！”</p>
“你回去，记住我一直在等你！”</p>
这两句话出口，铁棠清晰入耳。</p>
可他也能察觉到，在道人开口的一瞬间，之前那股力量再度来袭，试图再度封锁。</p>
不过道人的实力……似乎也是难以想象的强大。</p>
竟然强行开口，打破了那股力量的阻碍。</p>
铁棠还想再问、再说，但他没有任何机会了。</p>
无边的幽黑淹来。</p>
这片不知何时、何地的异域空间，将会被道人与那股力量的争锋，彻底磨灭！</p>
唰~</p>
几乎是一息不到。</p>
铁棠眼前再度恢复了光亮，身后传来了龙镇懒散的声音。</p>
“你干什么呢？一直杵着不动？要是觉得害怕，那就别找了，这里也的确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p>
好歹。</p>
也等你晋升超脱之后。”</p>
嘎嘣！</p>
铁棠艰难地扭过头去，颈骨发生一声爆响。</p>
“龙镇前辈，你在说什么？”</p>
“不是，你杵这都快一柱香了，走又不走，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p>
“嘶~”</p>
铁棠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无尽黑暗，快步朝着龙镇走去。</p>
待二人真正离开了归墟终点，铁棠又几度出手，确认现在不是幻境、梦境，是真实存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p>
“不是假的，那就是真的。”</p>
“也就是说……哪怕不计算我碰见道祖的时间，之前在归墟终点游走的经历，也绝对超过了龙镇所说一柱香。</p>
如此怪异么？”</p>
铁棠心中千百思绪流淌。</p>
哪怕他自身也经历过种种怪诞之事，可此时再会，也绝不会觉得理所当然。</p>
道祖也就算了，毕竟他足够强大，时间在他面前，或许真的不算什么。</p>
可在见到道祖之前，铁棠也曾见过诸多执念、黑暗面，包括人祖燧人氏在内，耗费了不少时间。</p>
至少在铁棠自身的体感看来，远远超出了一柱香。</p>
这显然并不是道祖的能力。</p>
而是归墟终点……本身特有的诡异！</p>
龙镇见他这副模样，立刻就猜到在刚刚，必定是发生了一些，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事情。</p>
他下意识问道：“找到了？”</p>
铁棠点头，龙镇大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