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
她眉心轻轻一跳，“好像有将近二十多年了吧，你还记着这事儿呢？”
慕西承又将那盘龙虾给端到自己面前，慢条斯理地剥着，一边应声道。
“四岁那年你从一个旅游海岛回来的那个晚上，那个饭店做的每一盘菜里都有芹菜，芹菜炒肉丝，芹菜炒牛肉，芹菜蛋花汤。当时你最爱吃芹菜了，所以那天晚上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后来第二天还没上车就吐了，从那以后你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爱芹菜了。”
男人说了一长串以后，停顿了一下，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的确很难不记得。”
舒意：“……”
她秀眉微微一蹙，这件事即便过去了二十多年，却依然记忆犹新。
那会儿她还屁颠颠地吹嘘自己实现了“芹菜自由”，结果第二天还没坐车就先晕车了。
原因是前一天晚上芹菜吃得太撑，肠胃消化不了。
舒意抿了抿唇，“就知道和你出来会被揭黑历史。”
对于这些事情她的态度是：往事不要再提。
慕西承笑意深深，一双眼睛柔和地望着她，将剥好的虾悉数放到她的碗里。
“好，我不提了。”
舒意接过男人送过来的虾肉，一粒一粒，鲜嫩可口。
她用筷子加了一块虾肉，望着上面红白相间的纹路，忽然有些出神。
女人清冷的声音像是不经意间在偌大的包厢里响起了：“再喜欢的东西，一旦过量，都会适得其反，结果就是这辈子都不愿再碰。饮食如此，人亦如此。”
慕西承眸色渐深，“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舒意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自顾自道：“有时候喜欢和厌恶，其实也只是一线之隔而已。”
平时说着有多爱，其实也没那么难放下。
就像她小时候最爱吃芹菜，可一次过量以后，迎来的只是往后一辈子的反胃。
慕西承见她神色依旧清淡，但是嚼东西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早知道一盘芹菜会引得你由人及己如此伤神，我就不帮你挑出来了。”
舒意：“……”
她抬眸，看着男人温润的笑意，如外头天空上挂着的星子那样璀璨耀眼，红唇轻轻一颤。
但因为这个小玩笑，刚才的郁结就都一扫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