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看,宽大的袍子下身段窈窕,脖颈纤细白皙。陆珍弯起眼睛,唇畔带着笑意。原来男媳妇不是男媳妇,而是公主殿下装扮的。
陆珍暗暗松口气。爹爹跟命定之人有了联系,想必很快就会开花结果。
阿克见她听劝,点点头,道:“小陆你是个精明人。个中厉害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你爹未娶,殿下和离,还挺般配的,你说呢?”
“般配极了。”陆珍含笑回头望一眼田螺精,“眼神儿不错,是个好妖精。”
得了夸奖,田螺精心里甜丝丝的,“小的以后勤练眼睛,帮您望远1
陆珍摆摆手,“倒也不必。有千里望也是一样的。”转头瞅瞅澹烟楼,对阿克道:“走啊,咱们进去吃肉。”说着,迈步就走。
阿克赶紧阻拦,“我着急向大人复命。你赶紧家去收拾东西,养足精神,明天飞也飞的顺当。”
陆珍脆生生应是。爹爹还是那个懂事的爹爹,她走也走的踏实。
翌日一早,陆珍将田螺精收进螺里放在小荷包里挂在腰间,带着木香到城门口与高傥和阿克汇合。
高傥一见她就皱起眉头,“怎么又没穿新褂子?”
陆珍笑说道:“崭新的褂子穿脏了还得换道袍,我这不是省得麻烦吗?”
高傥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道:“随你吧。赶快起飞,早早去早早回。”
只要不提新褂子,老高说什么就是什么。陆珍带着高傥,木香带着阿克向苏州飞去。
……
凉王手中捏着密报,唇角微坠,默然良久才道:“阿彦到底没能出得了京城。”
沙启隐在袍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寂善手捻胡须,眉宇间现出愁色,“这可如何是好?”眸底隐约浮起点点笑意,他垂下眼帘长叹一声,喃喃自语,“也不知会不会拖累我们凉州。”
沙启睨一眼寂善,冷冷言道:“尚且不知京城是何境况,何谈拖累不拖累?”
寂善呵呵地笑了笑,“不管是何境况都对凉州有影响。旁的倒还好说,最怕动摇军心。”
“依着你的意思,王爷不认世子就影响不了军心了是不是?”沙启挑眉看向寂善,“养好你的夜叉和鬼蝠就是帮了大忙了。出谋划策不是你能做得来的。”
寂善颔下胡须抖了抖,想要出言相争,终归还是忍住了。老沙摆明了偏向世子,可王爷真正属意的是三公子。哼!死心眼的家伙。
凉王清清喉咙,道:“兴兵在即,事事都要铺排得当。”放下密报,对沙启露出亲和的笑容,“先生无需多虑,阿彦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怕就怕,王爷会因世子而受掣肘。”寂善十分担忧的说道。
掣肘是肯定的。凉王抿唇不语。密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今上以凉王世子病重为由将他留在宫中延医诊治。
碍于凉王在跟前,沙启才没有对寂善破口大骂。这秃驴可恶的很。一把一把的拱火,王爷本就对世子不甚亲厚,而今更是厌他厌的紧。倘若王爷听他挑唆,舍弃世子改立三公子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