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吧,带吧。东宫那些小黄门想笑就笑吧。横竖他现在也算是半拉厨子。蜗儿弯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笑容灿烂,“好啊,好埃奴婢一样不落都带上。”
宋琛等人被困在幻境一天一宿,又饿有渴。蜗儿将烧好的白水端上来,一人拿起一碗捧在手里。
“苏州那边还顺利吧?”宋琛小心翼翼抿了口水,“我们这边……”
如果被困幻境不算的话,还挺顺利。
“不顺利。”陆珍没有隐瞒,将她火烧田庄以及救出夏长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讲述一遍。
其间蜗儿做好热腾腾的汤饭,跟田螺精和木香围坐在陆珍身边,边吃边听她说故事。
“陆五姑娘好厉害。”蜗儿忍不住赞叹,“竟然能把那么大的庄子烧的干干净净。”
“岂止啊,我们姑娘还跟蓬莱子斗转符笔,把他转吐血了1木香用勺子挖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眉眼弯弯,嘴里嚼着饭还能笑的那样得意。
孙恪心神激荡,“老夏给绣坊描绣样也能换得衣食无忧。真有他的。”
虽然他们说的都是家常话,可就是有那么点儿不得劲。许是在兵营里呆的太久,糙惯了吧。张天漠默默扒饭。他插不上话,但是饭量不赖。
那就甩开膀子吃呗。
“我跟老夏多年不见了。”孙恪用巾子印印嘴角,“他现在还跟从前一样注意仪容吗?他那会儿遇上大场面必得换玉簪。不用木簪。讲究的很。”
陆珍抿唇笑笑。忽然想起夏长生从枕头底下摸出玉簪的样子。
“回去我要好好跟老夏叙叙旧。”孙恪眼眶泛红,他赶紧低下头望着自己碗里的汤饭。他还想让老夏再回神机司。这样一来,神机司能上剑的就多一个。
“吴王跟妙远的关系貌似十分牢固。”陆珍拧起眉头,“妙远在京城,蓬莱子留在田庄料理一切。不知背地里帮吴王做了多少亏心事。”
孙恪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
再怎么说吴王也是皇长孙的叔父。陆五姑娘说的如此露骨真的好吗?
宋琛垂眸不语。他跟吴王并不亲近。也可以说他跟任何一个王爷都不大亲近。吴王更甚而已。他打小就没见过吴王几次,见了也只是行礼问安,聊聊功课。
印象中的吴王总是沉着脸,难得见到笑脸。
他不喜欢。
不过,他不喜欢不耽误祖父喜欢。祖父对吴王可说是非常仁厚。对此宋琛十分疑惑。论理吴王生母身份卑贱,人也不大聪慧。不知为何能够令得祖父对他青眼有加。
疑惑归疑惑,宋琛并不打算寻根究底。只要吴王没有威胁到东宫,或是没有做过威胁东宫的事,就不值得他多加留意。
然而,眼下不同了。吴王不仅豢养术士,还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凉州。单说这份心思就不简单。纵使凉王想要谋逆,那也是他想。吴王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宋琛眸光冷冷。
不用问,无非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他都能看明白,祖父当然也能。所以他派钦差去查玉阳观命案。这桩案子不管谁是真凶,最后都会把火烧到吴王身上。轻则降爵,重则怕是要陪上性命。东宫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静静看着,静静等着就行。
挺好。这件事祖父在位时做了总比以后父亲背上戕害手足的名声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