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想都没想,立刻应道:“宣她进来。”
高傥略微松懈心弦立马又绷得紧紧的。
究竟陛下会不会降罪,就看小陆的了。她要是不行,换他上。
反正今天不能有人死在宫里。
陆珍款步步入殿中,元和帝一双眼黏在她身上拔不下来。
陆五长得的确不错,但她穿着道袍的时候更像是个没长开的孩子。换了身衣裳,人也变得温婉可人,眉宇间透露出些许妩媚之色。
高傥瞥了眼元和帝,不由得心下一沉。
大意了!不该让惹祸精穿这身儿面见陛下。尤其她把头发绾成那样,耳朵上戴着那样的耳坠子,脖颈挂着那样的璎珞,嘴唇还涂着那样颜色的口脂。
整个人都变那样的了。
她那样,皇帝陛下肯定跟看她的时候不一样了埃
高傥颦了颦眉。
不行!不能让皇帝陛下对小陆那样。
如花绽放的女孩子,理应匹配年纪相仿的才浚
高傥压抑着声音清清喉咙。但是足以令元和帝回神。他不由自主去看高傥,见其满脸愧色与他对视,似是在为自己御前失仪感到歉疚。
元和帝安抚朝高傥笑笑。
高傥骤然松了口气,转而将视线投向陆珍。
陆珍给元和帝、高傥见过礼,便躬身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开口就道喜,出乎元和帝以及高傥意料之外。
尤其是高傥。他原以为陆珍会跪下请罪。没想到惹祸精居然全无章法可言。
说不定真能被她糊弄过去。高傥满心期待的看向陆珍。
元和帝笑问道:“何喜之有?”
陆珍抬起头,与坐在上首的元和帝对视,“今日乃是陛下设宴预祝我军旗开得胜之日。众所周知,兵戈之气又分为暴戾与仁仁两种。若暴戾即是不仁,若仁仁即为仁德深厚。此二者互为反义,却又很难界定何谓暴戾何谓仁仁。兵戎相见,必有死伤。”水灵灵的眼眸中忽而涌起一波忧色,“然则,为百姓存亡为苍生福祉,不得不兴兵。此乃无奈之举。”
忧色很快就被欣喜取代,音调语气也变得欢快,“定是陛下不愿见到无辜百姓受苦受难甚至枉死的心思被上苍所感,才会将紧随暴戾而至的灾劫应在偏殿的金柱之上。”
上回因为德高承受不住,这回又帮着应灾劫。高傥翻了翻眼皮。偏殿的金柱忙得很呢。
元和帝目光灼热,略一颔首,“也就是说,我军必能克敌制胜?”
话音落下,高傥紧张的呼吸一滞。
小陆千千万万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万一吃了败仗,岂不是要把罪责推到她头上?
陆珍浑然不知高傥的担忧,声音清脆,笃定答道:“此一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但能取胜且还是大胜特胜。”
这句话说到元和帝心坎里去了。
“好!好一个大胜特胜1元和帝大手一挥,“赏1
陆珍赶忙跪下叩谢圣恩。起身的当儿,还不忘朝高傥狡黠的眨眨眼。像是在说:怎么样?陛下赏了吧?
高傥差点被她气死。
暗骂一声“惹祸精”别开视线不去看她。
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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