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面沉似水点点头,心里一个劲儿埋怨张天漠。
平时瞧小张挺机灵一个人,怎么就不能懂点事?不管她是装要死还是真要死,都不能去城外嘚嘚瑟瑟的跑马。
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马车行至巷尾,陆珍抱起攒盒一块接一块吃糖。木香有心想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算了,姑娘烦得慌,吃糖顺顺气儿。
陆珍吃到第三块,车夫回禀一声得到陆珍允准便打开车帘,张天漠灿烂的笑脸伴着冷风出现在陆珍眼前。
陆珍朝张天漠拱拱手,“多日不见,张小将军风采依旧。”
例行公事般的寒暄,令得张天漠呼吸一滞。但因为陆珍没有穿道袍而是装扮的娇美可人,显得不那么生硬,反倒有几分俏皮。
“本想约你去跑马。”张天漠敏捷的上了车,在陆珍对面跪坐下来,“今天天气多好。没风,阳光也足。”
陆珍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我不能受风。”
张天漠恍然大悟,“肺管子的日常保养是吧?我懂,我懂。孙神机使时时把这茬挂在嘴边。”
外行就是外行。跟他说不清楚。也懒得说。陆珍用眼神示意田螺精斟茶。
田螺精赶紧动起来。斟茶、摆布攒盒、给张天漠拿薄毯盖住双腿、甚至还掏出一件厚厚的大毛衣裳披在张天漠肩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看的张天漠目瞪口呆。直到大毛衣裳将他整个裹住才回过神,“我、我不冷。”
这还是从前那个家养妖精吗?
机灵的过分了。
“不冷也披着。”陆珍满意的朝田螺精笑了笑,转而将视线投向张天漠,“在车里坐会儿就觉出冷来了。”
张天漠没有再推据,捧起茶盏小口吃着。
水汽氤氲,湿湿暖暖。香茶落肚,张天漠整个人都被融融暖意包裹祝小陆能把妖精教导的如此贤惠,她也必定是个贤惠的姑娘。
谁娶了她真就有福了。
有茶喝至于美成那样?小张怎么回事?是不是方才在席间吃酒吃多了?陆珍鼻翼翕动,貌似没酒气。鼻翼再翕动,有股子花香味。
小张学着簪花扑粉了?陆珍认真打量张天漠。脸也不白埃他用的什么粉?该不会是卖胭脂的骗他钱吧?
“协…”陆珍清清喉咙,“张小将军时常上街逛游吗?”不能直接问小张买的哪家水粉。他脸皮薄,直接问怕是不会说实话。
“不常上街。就是出城跑马。”张天漠放下茶盏,“好马不能圈着,就得带出去跑。你养马了没?”
三句不离跑马。
小张属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