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累。
要累也是家养妖精。带着他跟老张飞了一路,中间连口水都没喝。
他还想跟张小将军聊聊路上见闻。说上三天三夜都没事。桑敬刚要开口说话,张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笑说道:“我们回营帐洗洗睡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桑敬使眼色。莫可奈何之下,桑敬只得随张玟先行离开。
“陆五姑娘一个人就把凉州料理的明明白白。”张天漠眉宇间满是欣喜,“真有她的。”
临川侯担忧的望着张天漠,“阿漠啊,陆五姑娘本事太大了。你……”摇头轻叹道:“纵是十个你也抵不过她一个埃”
药酒还是泡少了。回京之后再泡他个一两百斤。
张天漠面带茫然,“陆五姑娘是道行极高的术士,我哪能与她相提并论?”
不是提不提,论不论的事儿。是能不能打的过的事儿。临川侯暗暗摇头。陆五姑娘一道符甩出来,怕是能把整座临川侯府夷为平地。
啧……
要是这样的话……
应该再买几所宅子预备着。
“行了,你不用管了。祖父自有主张。”临川侯捻起胡须,默默盘算哪个坊的宅子值得买。
张天漠一头雾水,但也没有追问。陆五留在凉州善后,得三五天才能与他们汇合。等见到陆五,他得好好夸一夸她。
女孩子嘛,爱听暖心的话。
……
大魏氏将食盒里的蒸黄果放到张娉婷手边,“娘的意思是,婚姻大事还是得你父亲做主。不过……你们不要因为高指挥使是天子近臣,害怕得罪他而应下这门亲事。临川侯府不至于连族人都护不祝”
张娉婷舀一勺热腾腾的黄果送入口中,甜蜜蜜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
大魏氏想了想,继续说道:“虽说高指挥使年纪比你大,又有三个孩子,平日里还总是冷脸,脾气……暴躁了点,但他能来向你提亲,总算是个有担当的。要说顾虑,就是不知道高指挥使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忽然眼睛一亮,“问问陆五姑娘不就行了?”
张娉婷不知是被黄果散发的热气熏红了面颊,还是因为害羞,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欢喜,“其实,高指挥使人挺好的。古道热肠,颇有侠义之风。他……他脸上冷,心却是热的。”
古道热肠?
侠义之风?
高指挥使?
大魏氏没料到张娉婷会如此评价高傥,诧异的长大嘴巴,定定心神,犹疑着问道:“你……愿意嫁她?”
张娉婷唇角微扬,缓缓颔首,“待会儿我就给父亲写信。个中内情,只有我说得清。”
“不急在这一时。”大魏氏心中五味杂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明天写来得及。你还得给自己绣嫁妆,千万不能伤了眼睛。”
张娉婷脸更红了,羞赧的点点头,小声应是。
……
阿克用干净巾子垫着汤婆子放进被窝里,绕到屏风后边将高傥换下来的衣裳整理好搭在桁架上。一边忙活着一边絮絮的说:“您还真就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这让人家二太太怎么想?”
高傥翻阅着邸报,随口说道:“能怎么想?肯定觉得我沉稳从容。”
算了吧。
又不是去见同僚。沉稳从容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