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难办。
不过……陆五姑娘是不是顾大国师后嗣还有待查证。可是,等他查明了,确定了。高傥那边不也查明白了吗?
术业有专攻。人家武德卫就是干这个的。
郑琨唇角微坠。
把高傥糊弄过去,然后他们可以慢慢查,仔细查。
嗯!就这么办!
郑琨拿定主意,起身走到柜子前,取出压在最下边的包袱。将其打开,里边是一套半新不旧的夹棉道袍。干燥温暖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襟,叹口气,低声自语:“明儿装扮上,去城郊义庄溜达溜达。”
……
临川侯夫人披散着头发坐在铜镜前往脸上抹面药。
许是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眼角的褶子淡了不少。虽说淡了,该抹还是得抹。
双管齐下,效果翻倍。
临川侯夫人对着镜子露出愉快的笑容。此番陆五姑娘跟阿漠一起出去办差,说不定办着办着陆五姑娘就品出阿漠的好了。不是她卖花赞花香。阿漠是个有担当的正经孩子。
忽然由陆珍和张天漠想到上门提亲的高傥。临川侯夫人眉头深锁,又赶忙用手指抚平。
不愁,不愁。
过两天,去髙府回个话,就说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了。还能真让娉婷嫁给那个煞神?
临川侯府今时不同往日,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念及此,临川侯夫人挺直腰杆。爷们在外边拿命拼杀,不就是为了让她们在家不受欺负的吗?
要是连族人都护不住,那临川侯府还不得被人笑死?
话说回来,这事儿还得她亲自出马。大魏氏怕是压不住小高。
想到大魏氏,大魏氏便带着满身蒸黄果的香甜撩帘进了屋,唤声:“娘1脚步匆匆走到临川侯夫人跟前,“您猜怎么着,娉婷居然愿意?”
什么?
临川侯夫人差点从锦杌上掉下来,“你没跟她说咱们侯府不惧小高?”
“说了1大魏氏从旁搬来锦杌,坐在临川侯夫人对面,“娉婷对高指挥使评价极高。说他是什么古道热肠,侠义之风。”
临川侯夫人揉揉太阳穴,猛地抬起眼帘,“你没跟她说,小高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说了1大魏氏用帕子轻拭额头薄汗,“高指挥使脾气不好也说了。”
“哎呦,这孩子真是……”临川侯夫人攥紧手边的牛角梳,“娉婷愿意,她父亲必定不会阻拦。当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把娉婷坑苦了。所以,他父亲就说,以后再醮,只要娉婷相中就行。”
“那……是不是现在就得开始准备?”大魏氏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嫁衣没绣,嫁妆也没置办。从侯府发嫁得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如此一来,高指挥使那边也不会小看娉婷。”
临川侯夫人缓缓颔首,“把娉婷的生辰八字送去小高府上。顺便把该置办的东西给他念叨念叨。他府里没个当家主母,千万失了礼数。还得告诉他,娉婷是我们侯府的姑娘,他要是敢慢待娉婷。我们可不依。”
大魏氏一一记下,“娘,您放心。我会说。就是一口沙子一口糖轮换着喂呗。”
临川侯夫人赞赏的望着大魏氏,“咱们侯府数你最机灵。”
大魏氏面带羞赧,站起身从临川侯夫人手里拿过牛角梳,一下一下给临川侯夫人梳通头发,“高指挥使给那仨坏货按了个有碍观瞻,不可教化的罪名。您说说,他多会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