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博挽着袖子去了花园,浇水,施肥,捉虫,修剪花枝,做的很仔细也很熟练。
有的人可能会觉得男人侍弄起花草,或者在厨房做饭,看上去会很窝囊,显得娘们唧唧。
古时就有句话叫君子远庖厨。
但这一刻,看着窗外斜阳下修剪花枝的尉迟博,以及厨房翻炒干锅虾的尉迟陌,苏离却觉得,认真生活的男人别有一番风味。
半个小时后开饭,尉迟博从玻璃花房里剪了一束花进来,插进了漂亮的玻璃花瓶里。
尉迟博看着桌上散发着食物香气的菜肴没有立马动筷,而是依次看了一遍,就像老板看员工的工作成果,最后点评了句,“卖相还行。”
“能吃到你烧的饭真是不容易。”接着他才动筷子,慢嚼细咽,如专业的美食鉴定家,品评食物,“还好,没把白糖当盐放。”
尉迟陌:“我只是不会做饭,但我不是傻子。”
尉迟陌又夹了一只虾。
看到虾苏离就想起了尉迟陌剥虾线的场景,笑着开玩笑说:“这虾不错,哥哥每一只虾几乎按摩了十分钟,肉质十分q弹,一点都不柴。”
老张在一旁问:“少爷还给这些虾按摩了啊?这是做虾的独门秘方?”
尉迟陌擦擦嘴角微笑,“是,下次你们做虾也要这样。”
老张还是第一次听说做虾还要先给虾按摩的,显然有些不信,“真的?”
苏离笑不活了,揭晓答案,“张叔,骗你的也信。”
“哦,那是?”老张问。
前一刻恨不得天下皆知的苏离看向了身边的尉迟陌,突然又怂了,问:“可以说吗?”
尉迟陌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苏离把刚刚尉迟陌抽虾线的壮举说了出来,在场除了尉迟陌其他人都笑了。
尉迟陌厨房趣事很多,几乎伴随着整顿饭,他就是整顿饭的吉祥物,活**,牺牲一人,活跃全家。
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规矩,吃完饭以后老张负责洗碗并收拾比平日狼藉不少的厨房。
尉迟博坐在玻璃花房里喝茶,而尉迟陌则拉着苏离去散步。
出门前,尉迟陌帮苏离套上了羽绒服,戴上帽子手套。
别墅区很大,一路走去几乎都碰不到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外面太冷。
墨蓝色的天空稀稀拉拉点缀着几颗闪耀的星子,晚风有点凉,苏离的下巴埋在衣服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狡黠的眼睛。
尉迟陌拉着苏离的手开始秋后算账,“刚刚挺开心埃”
苏离不知死活的笑,“开心。”
尉迟陌把人按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腿牢牢的抵着她,手臂死死的圈着她,微眯着眼从上往下低头看着,看起来有一点点危险,像是被气到了。
苏离一点都不虚他,扬着下巴略显挑衅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尉迟陌咬牙重复了这一句话,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人了。
苏离眉眼唇角依旧含着笑看他:“你要揍我啊?”
“揍你?”尉迟陌嗤笑一声,“你看我舍得吗?”
苏离好笑的扬起唇角,露出一排小白牙,“那你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做什么?吓唬谁?”
“你们只顾着自己开心,那我呢?”尉迟陌说的委屈,刚刚的凶劲儿一下没了,像一只耸拉着脑袋的大狗,“是不是该让我开心一下了?”
苏离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尉迟陌的下巴,“不开心啊?”话落,她凑了过去,碰了一下尉迟陌的唇。
“现在呢?好点没有。”苏离笑问。
“好一点点了,但还不够。”
苏离就有碰了一下,只单纯的碰一下,什么都不做。
如此碰了好几下,终于尉迟陌把人彻底按在了树上……
两人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嘴唇都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出去散步破个嘴角的经历,所以大家都很淡然。
尉迟博正在客厅看电视,苏离给所有人都送了礼物,没道理尉迟博没有。
订婚的时候,尉迟家拿了不少聘礼,苏离自然也得让尉迟博看到她的诚意,虽然她给的礼物份数不多,但重在每一个礼物都能以一敌百,价值不菲。
尉迟博目光落在桌上一字排开的九份礼物上,“这是?”
苏离笑着说:“长长久久的意思,这是给哥哥的聘礼,还请爸收下。”
尉迟博笑了起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小子以后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都随你。”
苏离跟着开起了玩笑,“成交。”
尉迟陌端着牛奶从厨房过来,恰好听到这么两句,“你们这是非法买卖人口。”
苏离昂头看他,“你就说,你卖不卖吧?”
这话听起来就有那么一点不正经了,要是换个场合,尉迟陌早就把人啃的骨头不剩了。
他揉了一把苏离的头,把牛奶递过去,“喝奶。”
苏离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笑着说:“这是不愿意啊,是觉得聘礼太少了?”
这就是他家小祖宗,平时就爱折腾他,尉迟陌坐到她身边,随意拿起一个盒子里的东西对着灯光看了起来。
“这东西可少见,出土文物也没几件,放到古代那可是只有帝王家才能用,你拿这些罕见的东西当聘礼,我能不愿意。”
老张也算是见过好东西的,尉迟家什么宝贝没有,但帝王家的东西着实少,听到尉迟陌这么一说,他才看见那些打开的盒子上都雕刻着龙、祥云的纹路。
“这可是帝王的规格啊,少爷真是有面儿,少夫人讲究1老张也开启了玩笑。
尉迟博放下茶杯,拿起其中一份纸制的东西,那纸制品看上去四四方方,很像是古时用的奏折。
红色的外皮,上面写着婚书两个字。
打开里面也是红色的底,黑色的字,正宗毛笔小篆,字体十分漂亮工整。
尉迟博边看边用新闻播音员一本正经的腔调念:“府亲翁如面:小女与贵府小子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