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杉目送尺素的背影,眯了眯眸子,扬唇微笑。
她得精心为侯明珠准备一份厚礼才是。
才拐过街角,就见归雁脖子伸得老长,正满脸焦急地张望。
“出什么事了?”
“倒没什么大事,就是表小姐来了,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惹得王妃头疼。”
沈青杉容色微沉。
这个云晞,还真是狗皮膏药沾上身,甩不掉了。
“归雁,去叫征鸿,牵马,拿上弓箭钓竿,随我出城。”
归雁大喜,一溜烟跑了。
不大会儿,主仆三人快马出城,来到落日湖畔。
垂钓的垂钓,打猎的打猎。
天色擦黑,满载而归。
归雁嘴撅得老高,老大不乐意“京城样样都好,只一点,野物太少,打猎垂钓,都不尽兴。”
征鸿瞪她一眼“慎言!”
沈青杉看着两个丫鬟,不由宠溺地笑了。
十六岁的少女,一个心直口快,一个老成持重,都对她忠心耿耿,至死不曾背弃。
这一世,她会好好护着她俩,绝不让任何人伤她俩半根毫发!
——
清晨照例是去战王府练剑。
云冽是个严师,甚至称得上苛刻,沈青杉每回来,都免不了落得一身青紫。
“嘶……王爷,您下手能不能轻点?”
沈青杉被一掌拍飞,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哀嚎。
云冽出手时收着力的,知道她没受伤,顶多也就是点皮肉痛,于是轻蔑地横她一眼,讥笑嘲讽。
“上回遇刺,你为何不叫刺客出手轻点?”
沈青杉嘴角抽了抽“……”
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云冽见她趴着不起来,漠然沉静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大步走去,伸手向她。
沈青杉扶着他的手,慢吞吞地站起来,仰脸注视他,盈盈而笑。
“王爷说得对,我得用心苦练,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以后上了战场,我才不会拖您的后腿。”
云冽不假思索地道“你还想上战场?不准去!”
话音落下,才回过味来。
她还要随他上阵?
男人冷漠的面容倏地温和柔软,仿佛春风拂过,坚冰消融。
沈青杉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道“您说不去,那就不去。”
顿了顿,又道,“我听您的。”
云冽心口怦然一撞。
男人察觉到自己有些反常,蹙了蹙眉,瞪她一眼,似嗔非嗔地轻斥“油嘴滑舌!练你的剑!”
话音未落,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四方庭。
沈青杉扬声喊道“离巳时还早着呢,这就去校场了?”
男人脚步飞快,眨眼间便没影儿了。
沈青杉挑挑眉,撇撇嘴,小声咕哝“跑什么呀!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算了,那她就去会会侯明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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