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夜曦绝和南宫烟这会儿正在去倾月宫的路上,夜曦绝只要想到留依落一人跟那毒妇在一起就心绪不宁,南宫烟还真没眼色,“绝,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在太子府之前住在倾月宫啊,我头一次进宫的时候,看到倾月宫有一棵桂树,上面居然有人挂着白纱,晚上路过的时候好吓人啊,你怎么不……”南宫烟说着说着发现夜曦绝的脸色不对,连忙噤声。
“怎么?你对那桂树有意见?”夜曦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似乎很不满意她点评倾月宫。
“不是,不是。”南宫烟除了上次在校场暗杀依落之后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其他时候他都是温柔的对自己,所以她差不多忘了夜曦绝也是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太子。
两人默不说话的来到倾月宫,一进门南宫烟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那颗高大的桂树,上面缠绕着一根白色的纱,看年月应该很久有些破败,上面偶尔还落着一只鸟,凄凉的叫着,这感觉……就像一个坟墓。对!南宫烟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这里很恐怖了,上次路过的时候问随行的宫女,她们都躲躲闪闪的不肯说,好似这里有什么忌讳似的。想到这就算是白天,南宫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见到夜曦绝走了进去,她连忙跟在身后,还时不时的环顾四周,生怕有人跟着。倾月宫常年没有人住,虽然有人打扫,但是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儿。夜曦绝推开一间房门,是一间雅致的房间,淡紫色的帐幔绣着月白色的花,窗前一张书桌,桌上整齐的放着几本诗词看封面都是手抄的。夜曦绝没有理会南宫烟,来到桌前拿起一本诗词,娟秀的字体在微微泛黄的纸上凭添几分愁丝:
枕函香,花巷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铲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这是什么?”南宫烟说着就要拿过来看,夜曦绝下意识的抬起诗词,“别动,这些你不能碰。今晚你住在隔壁房间。你先过去休息下,等下太后会派人通知我们用晚膳。”
“哦。”南宫烟再傻也看得出夜曦绝此时的心情不好,只得自己去了隔壁,可是她一进房间看到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内饰,心中很不舒服,凭什么自己要在这冷冷清清的倾月宫,还以为绝是太子,小时候住的地方怎么也会华美舒适,早知道还不如回太子府呢。
且不说南宫烟,夜曦绝坐在桌前,逐页的翻着诗词,这些是他的母妃如月亲笔誊写,想到母妃夜曦绝的眼睛突然有点湿润了。小时候母妃总是告诉自己要隐忍,不要强出头,兄弟如果要的东西,自己就不要去抢。她还告诉自己,父皇和她都很爱自己,可是夜曦绝一直不明白那个无情的父皇真的爱自己、爱过母妃吗?如果爱,他怎么会允许那个毒妇对自己的母妃施以火刑,那个绝望的夜里自己哭昏在父皇寝宫门口,可是还是无法挽回母妃的生命,打那之后自己就再也不会哭了,他知道眼泪只是懦弱的表现,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要亲自替母妃报仇,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依落和夜曦墨、夜明珠三个人有说有笑一直聊到太后派人来催促晚膳,三人这才起身来到慈安宫,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夜曦绝和南宫烟。除了夜明珠跟夜曦绝打了个招呼之外,其他人都没说话就进了慈安宫。孙贵妃已经到了,正坐在太后一旁。
“来,依落,你和明珠坐在哀家身边,哀家就喜欢你们两个,乖巧懂事儿。”太后笑着招呼依落和夜明珠。
“皇祖母,明珠也叫乖巧懂事儿?”夜曦墨忍不住一脸戏谑。
“二哥,你不服气啊!”夜明珠连忙自己坐在太后一边,让依落挨着自己坐下。夜曦墨也不跟她争执,就在自己母妃一侧坐下。夜曦绝看了看坐在依落身边,南宫烟坐在另一边,留下了南宫烟和夜曦墨之间一个传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