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洺端起酒盅放在唇边掩藏起嘴角一抹阴笑,贺兰明终究是贺兰明,阔别三载,除了恒觉,她的武功依旧无人可超越其右,就算是十个韩子冲也不是贺兰明的对手。
此方斗罢,众人目光转向恒觉和宋奎。
二人斗得正酣,都有一种棋逢对手之感,半柱香的时间竟然都未分出高低,众人看的正焦灼时忽听席间黄柏年的声音传来,“二位将军再这般斗下去只怕要比个三年五载,不如听老夫一句就此收手。”
宋奎与恒觉皆有此意,闻声止剑。宋奎后退一步兴冲冲的抱拳对恒觉道:“裴将军剑术乃当世翘楚,我等自叹弗如。”
恒觉收了剑,也是一脸兴奋道:“宋统领谬赞了,宋统领武功超群,若是在边军中自也是如我等之辈,不必妄自菲保过几日若是有时间,咱们再来切磋如何。”
这边一片祥和,而贺兰明与韩子冲则有种针尖对麦芒之感。
韩子冲看着贺兰明冷笑道:“原来明歌将军武艺如此之高,当日束手就擒只怕是另有目的!看来还是大理寺小觑了方奕,没想到他身边一个小小艳婢竟然都能有如此功夫。”
贺兰明微眯着眼,心知韩子冲只怕是被人挑唆,于是道:“韩大人,若我当日就有此等武艺,只怕你早已不在人世。”
韩子冲听罢怒目圆瞪,道:“贺兰明,少在这里逞能!你一个女人混迹军营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1
贺兰明转而故意看着夜君洺大笑一声,道:“有没有本事,本将军也是陛下认定的北境军将士。若有疑问,便是质疑陛下1
此言一出,方才还准备反击的韩子冲一时不知该如何还嘴。夜君泽乘势忙上前来到贺兰明和韩子冲中间,将二人挡开,将贺兰明护在身后,目光微冷望着韩子冲道:“子冲,今日已比试过了,不要再生事端1
韩子冲看着夜君泽,怒气冲冲的指着贺兰明道:“王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贺兰明曾是方府侍婢,背后说不定还站着哪方势力,你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是养虎为患1
夜君泽此时也有了怒意,蹙眉道:“子冲,你该醒醒酒了!来人,带韩大人下去醒酒1
韩子冲见夜君泽竟不听他所言,拔高声调道:“阿泽,你是糊涂了吗?你且看着,贺兰明将会是你身边最大的祸患1说完,韩子冲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水榭。
夜君泽望着韩子冲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却听身后贺兰明的声音传来,“多谢王爷维护。”
夜君泽转身看着低眉顺眼的贺兰明,不过淡淡与一句,“回去坐下1便从贺兰明身旁走过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贺兰明心知夜君泽此刻只怕也对宴席生了厌烦,便也不再多说听话的回了座位。此刻恒觉见贺兰明无事,便去了宋奎那里,二人正相谈甚欢。她望了恒觉一眼,有一丝落寞的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却忽然瞥见夜君洺有意无意投向自己的目光。她毫不客气的看回去时,却听夜君洺道:“诸位慢聊,本王前去更衣片刻就回。”
夜君洺走后不久,贺兰明向着不远处的恒觉使了眼色,起身来到夜君泽身边,小声道:“王爷,末将想出去透透气顺便解决一下内急。”
夜君泽已然有了醉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贺兰明便冲着一旁的曹文远点头示意,离开了水榭。
春风醉人,贺兰明顺着石径小路行去,鼻尖飘来一股栀子花香,淡淡的花乳香气加之微风拂面,竟让她升出一股颓懒之意。
夜君洺早已清退了侍从,她顺畅万分的来到了夜君洺书房外不远处的一处暖阁。暖阁外,成宇犹如一尊雕塑,岿然不动的守护着夜君洺。
见贺兰明前来,成宇不看她一眼,却缓缓挪开一步,让她进去。
贺兰明推门而入,门内,竹子编织的坐榻上,夜君洺半卧着,闭着眼闻着面前矮几香炉里飘出的香气。贺兰明心中冷笑,夜君洺做此番模样倒像是一个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仿佛那个在暗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影宗宗主使他们臆想出来的他。
“邱林还真会挑人,多年未见,贺兰明依旧是贺兰明,本王没看走眼1夜君洺说完,缓缓睁开双眼用一种野兽般的犀利目光望向贺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