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依旧盯着方才他紧握的手微微发愣,直到手背上方才的温度消逝才缓过神来,夜君泽的放手也让她明白,他们之间只能到此为止,不会有人再会去主动向前迈出那一步,谁也没有这个勇气去揭开那一层面纱,露出里面的真容。于是她起身到门边沿着门缝观察外间的动静,许久道:“外边守卫轮岗的时间还未到,只怕他们还躲在某处。”
夜君泽“哦”了一声,便又躺下,而贺兰明则坐在门边的矮凳上一手托腮发着呆。直到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贺兰明忙又查探见是恒觉和曹文远,便将门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让他们进来,随后迅速将门扣死。
夜君泽见二人回来,忙起身问道:“如何?”
恒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向一旁的曹文远,只听曹文远道:“查清楚了,格萨在洛图部,但是身体似乎有什么病症身旁一直有巫医随侍,半夜里还吃了一次药。”
夜君泽眉头紧锁,吩咐道:“明儿,明日一早你去大妃处打探。想办法让大妃那里派人监视,一定要弄清楚格萨究竟得了什么玻”
翌日清晨,贺兰明踏着晨光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己昨日挑选的男宠之一,不会说话的马奴入了大妃的毡房,在外人看来这位海云音在洛图部招摇过市,实在有碍观瞻,但人家是大妃的妹妹,就算是再有怨言也无人敢上前指责。
大妃看着气色红润的贺兰明,又看了看一旁面容清瘦的马奴,心中无奈并不多言。只听贺兰明先开口道:“这几日怎么没有见过格萨来大妃的毡房,大妃如今怀着孩子,汗王怎么也该来看看大妃才是。”
海云珠淡漠道:“他来与不来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几日不知道姑娘散心散的如何,要不要再去周围的草原上打打猎?夏日里草原上野兔野狐数量多,可以猎几条回来做围脖。”
贺兰明微笑道:“打猎倒不必,倒是你,作为大妃也该关心关心自己汗王,这么久没见面,就不怕对方是不是病了还是死了。”
海云珠见贺兰明话里有话,忙吩咐阿娜出去打探,不一会儿阿娜便回了毡房向海云珠复命。阿娜在海云珠耳旁小声说了几句,海云珠脸色一变,看着贺兰明道:“你给格萨下毒了?”
贺兰明失笑道:“你是说格萨中毒了?”
海云珠自知失言,却也无所顾忌道:“格萨前几日说自己忙于结盟和草场迁徙之事身体不适,便一直宿在王帐中,偶尔出来走走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倒是这两日一直不见人影,我以为是政务繁忙所致,若不是你提醒还真不知他竟然是中毒。”
贺兰明看了一眼海云珠身后不动声色的阿娜,心中赞叹,这名小小婢女不过出毡房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以获得这样的情报,只怕也是海云家精心培养过才放在海云珠身边。
贺兰明道:“可有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毒?是什么毒?”
一旁阿娜摇头道:“并未查出是谁,毒是一种草原罕见的毒草,专攻人的心脉,被涂抹在汗王平日用的茶盏边沿,只要汗王饮用茶水便会连带饮下毒药。巫医现在只能用简单的药饮替汗王吊着一口气,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恐怕凶多吉少……”阿娜说罢不禁看向身旁的海云珠面露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