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是清香的糖果。
紧接着,一阵冰凉的气息接近,裹着数不清的寒风,说不完的冰凉。
耳边传来近在咫尺的颤抖着的低语,“不怕。”温柔得几乎像是错觉。
那一声像是一击致命的尖刀利刃,笔直刺入她的心脏,将她整个心神骇得失魂落魄,不知所思。
她的脑袋空白了许久,开始车水马流一般运作,缓慢而寂静。
雪儿茫然模糊不清地想着,这声音怕是她幻想出来的吧,南哥哥不会颤抖着声音,也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满含温柔,甚至小心翼翼的对她说过话,便是这样的神情也没有。
他通常应该是不屑地俯视着她,声音里平静得犹如黑夜里的大海,眸子也应该是冰雕一般的吧。
他本就是神,是南天的镇南将军,是整个天庭的战神,受万人敬仰。他是从远古而来,无欲无求活了两千多年的神。他的声音应该是冰凉的,淡漠的。
可是她又觉得这是他的声音,觉得那声音是穿越了两千多年的时间,穿过无数天寒地冻的痛苦,到这里着温暖她,甚至内心生出一点点奢望来,这如果是真的。
那该有多好。
那个冰冷淡漠平静的神,此刻独独这样温柔关怀的唤过她。
她不懂什么是爱恋,不懂人世间的许许多多的爱意缠绵,不懂郎情妾意,不懂甜涩的情意。不能很好的区分自己的感情,她不懂,只觉得你对我好,我就该喜欢你了。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喜欢明澈身上的味道,那散发着淡淡的冷清的寒冰味道、那混杂着淡淡茶香的味道。
她不曾见过高高挂在远处圆润的月亮,不曾见过结冰的寒冷天空,却无端觉得,明澈像书中写的那穹空中高寒的月亮。
而自己,像是苍茫的辽阔荒野里躲在深渊下的瞎子,如果有一天自己仰望许久的月亮特地下来,将光洒满她胸膛,她似乎觉得那是她不敢想的。
她自己似乎也不能接受,平常那个明澈,会严厉呵斥,会冷言相待,独独不会温柔的才是她的南哥哥。
头痛是慢慢才感觉到厉害的,在她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穿插着,渐渐似乎有千万条虫子在她脑子里蚕食啃咬,疼痛漫延过皮肤,直直渗透到骨髓里,骨头就要断裂,四肢百骸都传来痛苦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