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伸手，举起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指。
“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活下去，我们两个一起。”
“我大概能猜到，你差点死了，所以安妮才会那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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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淡淡暖风吹过，少女用尽全力抱了过来。
她很用力，似乎担心王锦就这么消失不见。
鼻端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火药混合着钢铁的气息。
王锦笑了笑。
这姑娘跟他是同类。
厮杀，生存，然后继续厮杀。
他们都是在血肉炼狱中生存的凡人。
同类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便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约定好一起活下去。
“欢迎回来，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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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的声音像是呢喃，可她心脏跳得相当快。
“嗯。”
王锦点点头，轻声回应。
“我回来了。”
庆祝是从白河被人抬走之后开始的。
大家开开心心分了蛋糕，又唱了首有点奇怪的歌。
好像是生日歌改的，歌词是“祝你活到退休”。
王锦一开始有点不适应，毕竟他早已经幸存了五个年头，并且从来没听说过这东西。
直到老赵告诉他，幸存日过后工资会涨一大截。
王锦才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喜悦，笑的比谁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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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小灰并不开心。
进入公司之后她就被疫医拎进了糖果屋，确认没有威胁后才能允许她在这里活动。
小仓鼠没吃到蛋糕，哭的眼泪汪汪。
这次庆祝活动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几乎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
一方面，大家都想跟王锦混个脸熟，以后有事方便说话。
另一方面，这群员工最近压力相当大，当然不会拒绝忙里偷闲。
可惜，工作指标摆在那里，再庆祝下去晚上就得加班了。
这伙人恋恋不舍地打扫干净了地面上的拉花，转身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王锦也是如此。
他拎着行李回到了调律部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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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依旧没什么人，许多地方都落上了厚厚的灰。
不过胡小北跟王锦的工位依旧一尘不染，甚至比离开时还要整齐，显然有人整天都帮忙打扫。
肯定不是姜糖干的，这位调律者大姐姐几乎就是女版的赵光明。
王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始寻找李慧的身影。
这段时间家里和公司都是她在忙前忙后。
大家非亲非故，能做到这种程度，王锦心里相当感激。
转头看去…
李慧跟胡小北一直在边上偷偷聊天，两个姑娘时不时还会传出诸如“是吗”“天啊”“哈哈哈哈”之类的惊呼。
王锦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发现王锦的目光后，狐耳少女狡黠地笑笑，拽着行李箱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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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律部门只剩下了王锦和李慧。
少女落落大方地笑着，王锦也点头回应。
“要去吃面吗？”
李慧站起身，笑着指了指食堂的方向。
——
上车饺子下车面，是个流传很久的传统。
恰巧公司的员工食堂花样很多，据说刀削面师傅是个退休的镇压部干员，一手菜刀耍的虎虎生风。
“嗯…好香。”
李慧捧过面条，给自己和王锦放好筷子，又微微解开战术马甲。
“哈，小慧嘴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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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削面师傅竖了个大拇指，又低头忙起自己的事。
王锦盯着面汤发呆，过了会儿才点点头。
“怎么了？”
李慧歪了歪头，随手把发丝拨到耳后。
“没事，突然有点想家。”
王锦摇摇头，随即看向李慧。
“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听说王琳之前发过高烧，幸亏有你在。”
“嗯…高烧确实有点吓人，不过那时候我更担心你。”
李慧摇摇头，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
“久春的事我一直都在关注，有两次差点就忍不住去找你，这就是其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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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刚结束了小白坟事件。”
“小琳那次高烧跟污染有关，她跟我说你应该也出了问题，结果你确实被污染了。”
“好在那边有小北姐在，我也能放心一点。”
“…”
王锦面色有点复杂。
王琳那个丫头知道污染的事？
不，应该只是巧合。
她那个身体状况根本出不了门，说出这种话估计只是因为亲人间的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