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只能单线推进,花园那边的探索…也可以提上进程。
“我用塔莉垭的权限,去教堂医院弄了个轮椅。”王锦让出身后的东西。
虽然有些粗糙,不过至少能让红桃恢复一部分移动能力。
“送…送给我的吗?”红桃捂住脸,“定情信——”
“严肃点。”
“哈嗯...”
王锦一记手刀敲在红桃脑袋上。
后者的脸更红了,一副“多来点”的样子。
“…”王锦的手停在半空,满脸黑线。
他有时真拿红桃毫无办法。
这女人时不时蹦几句虎狼之词不说,还打不得骂不得…毕竟她看起来很期待这些。
从红桃身上移开目光,王锦看向孔雀:“我需要你成为她的双腿,能做到吗?”
“放心,我挺有力气的。”孔雀点点头,应下这个差事。
“你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说不定已经成为神国了。”王锦把双肩包递了过去。
“这里有花园的路线图,怪物的分布与弱点,应对手段,以及最终对策。”
“嚯!”孔雀接过双肩包,整个人几乎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这么重?!”
“大部分都是‘最终对策’的重量,也就是…”
“…操。”看着熟悉的金属圆球,孔雀咽了口唾沫。
“花园交给你们,实在不行就跑。”
“放心吧。”孔雀还没应声,红桃已经在点头了。
“而我…”王锦摸了摸下巴,“我的目标还是地窖,无论如何都要去。”
“嗯,阿奴列在那里。”孔雀摸着下巴,“这会很危险吧?你一个人行得通吗?”
“别担心,我有同伴的。”王锦笑笑,看向身旁的塔莉垭。
“什…!”金发姑娘瞪大眼睛,她为王锦这充满亵渎的提议震惊。
“你要我背叛教廷,背叛主教,背叛伟大的三圣吗?”
“不,你是我的俘虏,连选择‘是否背叛’的权利都没有。”王锦晃着手指。
“咕唔…杀了我…”塔莉垭再次别过头去。
——
“我有个问题。”王锦单手插兜,跟在塔莉垭身旁。
墓园到教堂这段路他走过几次了,跟塔莉垭同行倒是头一回。
猫猫前辈们围在王锦身边,毛绒绒的尾巴蹭着他的裤腿。
塔莉垭身边只有一两只流浪猫,这种明显的人气差距让她有些失落。
金发姑娘冷着小脸:“关于我的?无可奉…”
“关于教会。”
“咳…”塔莉垭失落了一瞬间,虽然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失落。
“你知道活人献祭的事吧。不管怎么想这都太过残忍了…不是吗?”
“眼下的牺牲,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塔莉垭回答的很果断,像是没经过思考的本能反应。
“生存?”王锦挑起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你们?”
“无可奉告。”塔莉垭再次摇头,“你能俘虏我这个人,但你操纵不了我的思想。”
“好好好…那聊点别的,比如这些孩子。”王锦摸了摸下巴。
已经接近居民区了,可惜暂时还没有大规模的执法者行动。
“他们是哪来的?”
“这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塔莉垭捋了捋自己的裙甲,“所有牺牲者,都是孤儿。”
塔莉垭说起这些时变得滔滔不绝。
“他们本应该流落街头,被疾病与寒冷夺去性命,是教会给了他们寄宿父母,给了他们一个——家。”
“孩子们清楚自己的归宿,他们承受恩惠,最后投身于伟大的救赎中去,在神国中得到永生。”
“他们是幸福的。”
“也就是…买来的。你们购买年幼的奴隶,用作实验。”王锦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是你说的那样!”塔莉垭的情绪有些激动。
“教会是在救助他们!是善举!”
“嗯。”王锦眯起眼睛,“塔莉垭,你觉得有多少人和你是同样的看法?”
“全部。”圣骑士姑娘语气坚定。
“所有合格的神职者都不会怀疑教会的正义,我们是…”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该死的…她怎么也成了异端!”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看来常年待在灯塔上不是好事。”王锦耸耸肩,看向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的塔莉垭。
“去吧,不拦着你。”
“啧。”塔莉垭把狙击枪丢给王锦,快步追赶上去。
——
“哟,这不是粉刷匠吗,昨天没看到你。”
“早上好啊,最近家里来了远房亲戚,在照顾她。”
“您好。”红桃点点头,对卫兵露出笑容。
“喔!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可惜这腿…?”
“我是断肢之神的信徒。”红桃笑笑。
“这样吗!那还真是虔诚!我也信仰这位神明!”卫兵举起手,无名指和小指残缺着。
“那么照例,您的背包里是…”
“我的腿,要看看吗?”
“…不不不,不必。”卫兵咽了口唾沫,“您可能有点极端了。”
“哈,偶尔就是会有这样的笨蛋嘛,过分虔诚也让人困扰。”孔雀把红桃挪开,伸手在脑袋旁边比划一下。
“所以我带她逛逛花园,生命之母说不定能让她…有所改变。”
“也是。”卫兵对红桃敬而远之,“那么,入场费五枚金币。”
“多少!?”孔雀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上个月还一人两枚来着!”
“教会定的规矩,也不知道钱花哪去了。”卫兵掏了掏耳朵,“最近更是加大力度,我们的工资都扣了一截。”
“就好像,养着一支食量很大的军队啊。”
“唉…都不容易。”孔雀在口袋里摸索半天,颇为肉疼地拿出五枚金币。
嘎吱——
缠绕着藤蔓的大门缓缓打开,孔雀深吸口气,推着红桃走了进去。
“咕嘟。”卫兵咽了口唾沫。
他压低头盔,快步跑进一旁的安保亭,低声吼着。
“发现…发现通缉犯孔雀了!”
——
“可惜…太迟了。”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王锦微微摇头。
塔莉垭在不远处跟追捕小队交涉着,他刚好能低头查看情况。
死者是个年轻修女,在刚才的追逐中身受数枪,失血过多。
王锦对她有点印象,昨天抢劫修道院时好像亲手敲晕过。
这是张很有特点的脸,鼻梁附近有淡淡的雀斑。
王锦确认自己只见过一次这张脸,这姑娘是个特殊居民。
除此之外…
王锦俯下身,说了声抱歉后,检查了对方被血浸湿的口袋。
什么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被称作异端呢…是…思想吗?
看来教会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样才对嘛…王锦嘴角上扬。
“喂!那家伙!”
“你在做什么啊?别碰异端的尸体!”
“噢,抱歉。”王锦站起身,举手后退两步。
宽大的长袍兜帽挡住上半张脸,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神职者。
“前辈,冒昧问一句…这是你的什么人?”执法者转而看向塔莉垭。
他很疑惑,平日里独来独往,性格暴躁,总是自言自语的灯塔怪人…怎么就多了个伴?
“嗯?”圣骑士姑娘被这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转头看了看王锦。
少年正左顾右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正在迅速查看周围的地形。
毫无破绽。
塔莉垭叹了口气。
“他是我的…”
思索半天,她也没能想到能合理解释王锦存在的身份。
亲戚?她是孤儿。
朋友?她是有名的怪人,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恋人。”塔莉垭给出答案,随即猛然捂住嘴。
“柳德米拉!你瞎说什么?!”
“我很喜欢他哦,姐姐。”
【作者题外话】:今天去医院折腾一天好困
明天总算有点时间了估计能把欠的这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