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哈哈笑着点头道“成,那就说好了,香菱妹子,等哪天我打几斤好酒与兄弟们把酒言欢,就要劳烦你帮忙做几道小菜了。”
香菱眯着眼睛痛快应承下来“没问题,我的手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几个校尉很快离去,其他衙役也散了,她急忙对展昭说道“快走快走,这么长时间,饭早都凉了。”
再耽误下去,都要到中午了,她早就饥肠辘辘,一直等着她的饭搭子忙完,此刻是一秒都等不下去。
展昭闻言,也不由加快了脚步,饭的确得趁热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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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她刚做完几人的午饭,一走出厨房,就看到容貌俊美逼人脸色却冷淡无比的白玉堂等在外面。
过往的人都不太敢跟他说话,也没谁敢去惹他的,就连走路都刻意绕开他旁边的位置,乍眼一看,像是身边特意空出一个真空带,香菱看了,莫名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脸,问道“白护卫,你是来领午饭的吗?”
不等白玉堂说话,她三两下抛进屋子里,从里面拎出个硕大的食盒递过去,笑嘻嘻说道“刚出锅的,一定要趁热吃哦。”
白玉堂的眼皮掀了掀,视线在她脸上定了不到一秒,伸手接过食盒,冷冷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一等!”香菱想起还有话没说,急忙叫住他。
白玉堂转过身来,面色似有不耐“还有何事?”
香菱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说,不知道白护卫的口味如何,也不清楚你有没有忌口的,若是这顿饭不合胃口,白护卫记得及时告诉我,以后我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白玉堂皱了皱眉,视线看向别处不看她,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道“我还没那么难伺候。”
香菱眨了眨眼,这是在变相地告诉她,他不是个挑食的人,她做什么他就吃什么的意思?
她想起展昭那句不太率直的评价,心里偷笑一声,脸上刚带出点表情,就见白玉堂再次皱着眉看过来,冷冷问道“还有事?”
“没了没了,白护卫快回去吧。”她急忙说道。
送走白玉堂,她提着展昭那个分量十足的食盒向他院里走去,边走边不由感慨道,别说,开封府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四品护卫吃得和包拯这个四品大员一样,别看品级相同,但一个是手握实权正经科举出来的文臣,一个只是站岗巡逻的武人,因着皇帝的赏识才有了这层身份。
别说大宋重文轻武,就是没有这前提,二者的身份也不可同日而语。
底层衙役的待遇也是不错的,一天管两顿饭,虽然饭的质量很一般,但至少能吃饱,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很多活不下去的穷苦人家挤破了头想进来了。
想到待遇的问题,她突然猛地停住脚步。
对了,是不是快发工钱了?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几贯钱,她的心情霎时飞扬起来,走路带风,光看背影都能看得出来愉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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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天,她趁着闲暇时分研究一道新菜色,突然听到府衙前头有升堂的声音。
她立刻停住手里的动作仔细听着,无奈隔得距离太远,除了刚开始的一阵喧哗,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
洗菜的小工张小五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因着香菱不藏私,教了他很多做菜的法子,他现在对香菱热情地不得了,哪怕自己的年纪看着要比她大一些,都不妨碍他天天把香菱姐挂嘴上。
见她伸着耳朵一脸好奇的模样,张小五笑嘻嘻说道“香菱姐,你且等着,我去前头给你打听打听,一会就回来。”
话一说完,他像个猴一样快速窜出去,动作之快,让她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一盏茶的功夫后,张小五才满脸意犹未尽地返回来。
他一进来,厨房里的人瞬间一拥而上将他围起来,纷纷好奇问他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这个时代没多少娱乐项目,歌舞宴饮什么的,那都离普通百姓太远,诸如王家偷了赵家一棵葱李家丢了一只茄子这种小事,都能翻来覆去说上好几天,足见人民的精神有多匮乏。
他们这些在开封府内做工的,待遇倒还在其次,三不五时能近距离听包大人断案,这也是福利之一啊,日常的谈资大多靠这个撑着了,简直美翻了。
张小五清了清嗓子,沉吟着不说话,还要拿乔,被大师傅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你小子,磨磨唧唧干什么,还不赶紧说!”
“我这不是在组织句子嘛……”他委屈地低声抱怨了句。
本还想再吊吊众人胃口,视线对上人群之外少女清亮水润的双眼,张小五嘿嘿一声,摸了摸脑袋,说道“可不得了,有个妇人自称秦香莲,说是驸马爷的原配妻子,她含辛茹苦做工供养驸马爷考上状元,却不想驸马一去三年杳无音讯,她带着儿女上京来寻他,这才知道,原来良人不但中了状元,还入了公主的眼当了东床快婿。驸马爷如今娇妻在怀,哪能忍受她这个灰头土脸的乡下婆子,因此便派部下去杀她,好在那部下良心未泯,得知缘由后就放了秦香莲母子离开,秦香莲这次啊活了下来,现在当庭状告驸马爷呢。”
嚯~这可是大消息啊!
众人哗然,活也不干了,围在一起讨论。
有说驸马丧良心的,有说秦香莲不识好歹的,一种米养百样人,说什么的都有。
此案的结局她早就知晓,因此也就没有其他人那么大的好奇心,不过这不妨碍她想近距离观看的念头。
下午吃饭时,她问起展昭这事,对方慢悠悠回道“此案已经十分明了,陈世美抛妻弃子,雇凶杀人,证据确凿,明日便可传唤他过府听审,至于案子最后要怎么判,还得看驸马爷肯不肯认下秦香莲了。”
他当然不会认的,香菱在心里说了句。
她叹了口气,手肘撑着脸颊一侧,柔嫩的脸蛋肉被撑着鼓起一个小包“若是她能为自己想一想,不要总是一心为男人奉献,说不定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展昭笑着在她头上拍了拍“你小小年纪,在这些事上反倒比大部分女人都要透彻,是我小看你了。”
香菱放下手,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你也觉得我说得在理吗?”
展昭温声一笑,却不与她讨论这个,一边动手收拾碗筷一边岔开话题道“白兄今日第一天上值,我下午带他熟悉熟悉府中公务,晚上说不定找个酒楼宴请他一顿酒菜,不必准备我那一份晚饭了。”
香菱听到有大餐,立刻忘了刚刚还在讨论的事,两眼发光地盯着他说道“我也要去!带我一起去!”
展昭翘起嘴角,慢悠悠笑着道“我也没说不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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