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要是拿回燕云十六州,他就能完成整个宋朝几代君王都没有完成的伟大功绩,他的光辉甚至能超越□□皇帝。
“枕玉啊,你说,你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会不会出错?”赵楷两根手指捻着胡须,“虽说从前从没有错过,万一这次错了呢?”
“……”行秋微笑,“官家,上天给出的启示是不会错的。”
赵佶叹了一口气:“但这可是拿回燕云十六州的绝佳机会……”
行秋果断说道:“官家,我正要给您说这事。若真的要结盟,必须打探清楚金国的实际情况才行,我愿意为官家走这一趟。”
包间里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赵佶抽了一口气:“你、你是说你想代替使臣出使金国?”
行秋想了想:“既是探听消息,不好大张旗鼓地前去,我打算扮成做生意的商人,女真人会提防使臣,不一定会防着一个普遍百姓。”
赵佶忍不住心动,他此前从没想过让人去金国看看,不过这么提出来,他也觉得去看一看挺好。
但问题是,他不想放行秋离开东京,使臣向来是个高危职业,万一在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他去金国,势必要离开很
长时间,要是在这段时间,大宋再发生什么事,没人提前预警,这得造成多大损失?
赵佶心中犹豫,想了许久,才说道:“先不说这个,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行秋也没想着立刻动身,起码等半个月后阅兵大典结束了再走。
…
赵佶带着几个皇子一离开,武松鲁智深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官人怎么突然要去金国?多危险啊,别人都避之不及呢,您可倒好,上赶着给自己揽活。”
“您想打探金国消息,让皇帝派人去不就好了,这种事跟您又扯不上关系,犯不着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行秋笑眯眯看着面前几人:“你们说错了,我不是要去金国,我打算先去金国,再去趟辽国,两个地方我都要去。”
众人轰然。
若说金国怎么怎么可怕,他们可能还没什么感觉,毕竟没有经历过。但说起辽国,那绝对是悬在每个宋人头上的阴影。
这个长期盘踞在草原上的霸主,以无可匹敌的强悍姿态,在大多数宋人心中印上不可战胜的绝对印象。
包间内沉默许久,终于,武松第一个表态:“不论官人去哪,武二都会跟您一起。”
行秋笑着在他结实的肩头拍了几拍:“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愿意的。”
他又看了眼其他几人:“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以我的身手,这天下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众人从前只是听过他的光辉事迹,并没有见过他出手,听他这番堪称狂妄的话语,纷纷被勾起了好战之心。
鲁智深率先站出来,战意满满地说道:“官人这么说,洒家就要跟你比上一比了,不知官人同意否?”
行秋优雅微笑:“当然,既是你的请求,我一定会答应的。”
武松和杨志也分别上前,异口同声道:“也请官人与我一战。”
行秋笑了一声:“不如这样,等回去了,你们想怎么比就怎么比,若我赢了,你们就跟我走,若我输了,你们想去或不想去都行。”
紧接着,他又说道:“你们想想,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万一咱们把金国和辽国都牵制在北边无法动弹,还借机收回了燕云十六州,那就是整个大宋的功臣,到时候,封王封侯都不在话下。不博这一次,以你们的出身,哪年哪月才能出头呢。”
“噗——”时迁笑得跌在椅子上,“官人也太会说笑了,咱们能平平安安将消息带回大宋就很好了,还敢想那些有的没的。”
行秋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怎么知道不能呢?”
武松若有所思问道:“难道……官人是想劝说朝廷出兵?”
“朝廷要是愿意出兵,还等得到今天?”行秋呵呵笑了,道,“我暂时只是有个粗略的计划,具体实施下去的效果如何还不好说,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几人正在说笑间,燕青去而复返。
他一进门就深深拜下:“多谢国师为小可引荐,此番恩情,铭记于心,定当常思报效。”
行秋扶起他:“你实在不必这么客气,我是给你搭了个梯子,但能得官家喜欢,还是你自己有本事。”
燕青直起身笑了笑:“小可都明白的。”
世上一切权利与富贵,最难的就是如何先够到门槛,没有牵线的人,他连迈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燕青将行秋的恩情默默记在心里,只想着来日定要报答于他。
回到家里,行秋先去找了正搂着歌伎听曲享受的安道全。
对方见是他来了,脸上不免觉得尴尬,立刻松开手,和歌伎保持了一定距离,干巴巴笑道:“官人有事寻我?”
行秋嗯了一声,对眼前的场景视若不见
。
“我想让你做些常用的药丸子,大概半个月后要用。”
一听是正事,安道全立刻打发歌伎离开,这才问道:“官人要这么多药丸子做什么用?”
行秋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半个月后,我要去趟金国和辽国,一路上环境恶劣,加上气候差异较大,我担心队伍里会有人得病,你看着做些常用病能用得到的。”
安道全倒吸一口冷气:“您跑那鬼地方做什么去?”
行秋笑着摇摇头:“我自是有要事,过几天行程定下来再给你细讲,你先看着准备药吧,种类越齐全越好,驱寒的姜片什么的也准备些。”
这时候生病是大事,一场小小的风寒就可能带走鲁智深这样一个壮汉,更别说他要去的地方异常寒冷,他免不了提前多做准备。
原本他还想过把安道全也带上,但老头年纪一大把,岁数也不小了,不好再让他跟着吃苦,万一其他人没病他先病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叮嘱完这事,刚回到后院,就看到除时迁以外的几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里盛满了跃跃欲试的期待。
“我答应了和你们比,肯定不会失约。”行秋食指扣着下巴慢条斯理笑道,“不过,等运动会结束了再比如何?你们三个明后天还有项目,万一消耗太多体力输了比赛,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主要是怕赢得太容易,严重打击到对方的自信心,导致影响了比赛的结果。
这是小事,几人纷纷应下。
…
当天夜里,赵楷突然登门造访。
“行秋,难道你真的要去金国?你也说了,女真人都是群茹毛饮血的野兽,我想办法叫父亲拒绝与金国的盟约就是,你何必跑去跟他们打交道。”
他是真心实意地为朋友感到担忧。
作为备受瞩目的皇子,他身边围了太多逢迎讨好的人,但他毕竟只有十七八岁,婚都没有成,也会想和说得来的同龄人玩在一处,心里会不自主地把对方当成朋友。
行秋看着赵楷那张年轻的脸,心里突然一动。
“王爷,您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提出去金国吗?”
赵楷愣了愣:“不是去探听虚实吗?”
“这只是其一。”行秋缓缓笑道,“若我说,我还要去趟辽国,并且要趁机在两国之间浑水摸鱼,让他们忙于斗争,无暇顾及到大宋呢?”
“这……”赵楷忍不住瞪圆了眼,“这也太危险了。”
“富贵险中求。”行秋挑了挑眉,“我不求富贵,但有一样,的确值得我冒这个风险。”
“什么东西?”
“燕云十六州。”
赵楷忍不住上下打量他,突然一手握拳砸掌心里,做恍然大悟状,说道:“我知道了,你想请来天兵天将,一举灭了辽金二国对不对?”
他沉浸在幻想中,眼睛盯着虚空中一点,嘴角带笑:“若是能请来天兵天将,什么辽国金国,通通不在话下。”
行秋:“……”
不要每次在我刚刚对你产生一点期望的时候残忍的磨灭它好吗?
老赵家的男人到底有一个能真正拿出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