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便炖好了,我现在就去端来。”江莲心转头就提着裙子往厨屋里跑去,一阵叮叮咚咚后便捧着巴掌大的瓷碗跑了出来。
瓷碗里装着黄澄澄的鸡汤,上方冒着缕缕白烟,光闻到味道口中的唾液就不停的分泌,几乎能立马联想到那浓稠的鸡汤流过唇齿的滋味。
狐苓隔着外衫,小心的将小家伙从竹篓内抱了出来,他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下一道刺眼的红痕。
江莲心此时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额头上生着莲花样的黑纹,身上的白毛一块秃一块疏,两只圆形的耳朵立在脑袋上,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垂着。
“……”她轻轻皱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可她总觉得这小家伙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碗。”在她怔愣之际,狐苓已经抱着那只孟极坐在了太师椅上,抬起头奇怪的瞥了她一眼。
江莲心连忙甩甩脑袋,将手中的汤碗递了过去。
看着狐苓将汤碗中的鸡汤一点点的喂到小家伙口中,那小家伙虽还是副倦怠的模样,而精神显然好了许多,也不似方才那般狼狈,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环境,她心中不安的感觉才渐渐退去。
也是——郎君都说了,那麒麟早就喝下了忘情酒,前尘往事都忘了个干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真是她魔怔了!
孟极喝了大半碗的鸡汤,体力恢复了不少,两只前爪搭在狐苓的肩头,虚弱的嗷呜叫了几声。
“它娘可真狠心,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随意抛弃。”江莲心望着小家伙后背上清晰可见的脊骨线,抿了抿唇,不禁更是愤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狐苓平淡道“天底下并非所有的母亲都值得被称呼为娘。”
有些孩子生来便是不幸,只是被当作母亲生命的延续而存在,一旦孩子脱离了母亲既定的轨迹生长,被会被这个给与他生命的女人判下不可饶恕的重罪。
江莲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过狐苓递来的空碗,转身又走进了厨房。
厨房的珠帘被掀起,石子相撞发出哒哒的响声,小家伙扭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出。
谁也不曾注意到,他幽暗的眸底不知何时,竟慢慢浮现出一朵盛放的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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