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弟,这《吸星》的运功线路,你可记熟了?”
等苏乙将东方不败输送给他的这缕内力顺着《吸星》的运功线路来来回回运转了几十个周天后,东方不败这才笑吟吟问他道。
刚开始尝试控制运转内力说来极为耗费精力,苏乙额头见汗。
东方不败掏出一块绣着荷花的雪白手绢给苏乙擦了擦汗,整理了下他额前凌乱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宠溺温柔。
“差不多了。”苏乙想了想,觉着自己没什么问题了。
有谁刚学武像是他这样“奢侈”?不但不用自己去辛辛苦苦修炼内力,而且还可以放心大胆“试错”?
只怕古往今来,也只苏乙一人了。
因为一来没有师父会像是东方不败这么有耐心,任由苏乙“胡闹”,也不催促,也不呵斥,只是温声细语地跟他解说。
二来也没有师父有东方不败这样的本事,可以用精纯深厚的内功护住苏乙全身经脉,任由苏乙随意运转内力。
有东方不败这样本事的师父,却又普遍缺乏东方不败这样的耐心。
从这一点来说,苏乙的气运和福缘绝对算是主角光环了。
这也是苏乙头一次享受这样优厚的待遇,搞得他心里还挺忐忑。
“莲弟,若是我不在时,你可万万不能像是方才那样随意运转内功。”这话东方不败说过一遍了,但现在忍不住再次告诫苏乙,“这是极为凶险的事情,稍有闪失那就万劫不复,莲弟绝不能冒险。”
“放心,我知道了。”苏乙笑道。
“那就好。”东方不败道,“莲弟,我现在要把这缕内力收回来,不是我小气,而是你练这《吸星》吸收内力,哪儿还有比任我行的内力更合适的?”
“我刚才检查过了,任我行这十多年来关在地牢,倒也没落下武功。他一身阴阳相济的内力被他打磨得非常深厚精纯,这内力即使比起我来也不逞多让。若是换了凡人来修,一甲子也练不出来。现如今,却都归你了。”
苏乙心中微微激荡,其实这也是他内心所想,是他执意要跟着来西湖梅庄的主要原因。
有东方不败坐镇,放着任我行这头内力奶牛不用,岂非是暴殄天物?
这是他一飞冲天的大好时机!
不用担心任何风险,任我行打磨十二年的内力,也不需要担心吸入体内有任何冲突。
一甲子的精纯内力放在眼前,要是不要?
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错过了这次,可能他再也不会碰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也好!”苏乙深吸一口气,“不过东方,你先弄醒他,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东方不败皱眉“这就不必了吧莲弟?咱们只需要他的内力,不需要他别的,让他不知不觉中油尽灯枯,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仁慈。”
苏乙摇头“我虽害他,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跟他讲清楚的。我要心安理得吸了他的内力,免得以后不堪回首。”
顿了顿,他看着东方不败“你若是不想见他,不妨先避一避。”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沧海桑田,夫复何言?不过莲弟你想和他说话,那我见见也无妨。”
他倒是什么都随着苏乙。
两人来到了别院的另一个房间里,任我行被放在一张椅子上,依然昏死。
东方不败凭空弹出一道指风,任我行悠悠转醒。
恢复清明后,他看清房中的东方不败和苏乙,眸中精光顿时一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只凭这份定力,就让苏乙立刻对他高看一眼。
“东方不败,看你的样子,想来《葵花宝典》的武功,已经练得大成了。”任我行平静地说道,语气古井无波。
“距离大成还差得远,不过是略有所得罢。”东方不败眼神复杂,“任教主,十二年不见,你风采却是依旧。我以为你会恨我骂我,不想你这般平静。”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骂?”任我行淡淡一笑,“何况你我之间恩恩怨怨,又岂是一个‘恨’字可以道尽?”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知不觉把我请到了地牢之外,想来就是为了我刻在石床上的《吸星》吧?我以前只道你目光短浅,却不想你如此深谋远虑,关我十二年,就是为了让我在绝望中留下传承,真是好耐心,好心机!”
“算上这一次,我败你两局了。你我这种人,败上一次就已不该,连败两次,就是自己该死,怨不得别人!”他看着东方不败“如今你既得偿所愿,我这把枯骨便已无用。想来,我大限之期便是今日了,是不是?”
任我行的目光又落在了苏乙身上,微微眯起眼睛“是了,我这把骨头还是有点用的,你封住我周身穴道让我动弹不得,想来是为了我这一身内力。这少年郎没有一丝内力在身,刚好又得了吸星,我数十年苦修,就便宜他了。少年郎,你姓甚名谁?可是我圣教中人?”
苏乙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佩服,这人当真是聪明至极,对自己面临的处境,简直洞若观火。
“在下杨莲亭,的确是圣教弟子。”苏乙对他一抱拳,“任教主,有礼了。”
“很好!一表人才!”任我行赞道,“看你的样子,你之前从未练过内功?”
“没有。”苏乙摇头。
“那真是合该你有此机缘。”任我行啧啧道,“我这《吸星》,最难的有两点,一是散功,二是吸功。这两步稍有不慎,轻者经脉尽断,重者当场毙命。你毫无内力,省却了散功这一步;如今我动弹不得,任你施为,吸功这一步对你来说也毫无风险。杨小子,你也算是福缘深厚了。对了,你是东方不败什么人?他的亲儿子吗?”
“不是,他是我爱人。”苏乙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