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一休和尚,还是有点学问的。”朱棣道。
“何止是有点学问,而是有很高的学问。”胡惟庸道,“此人在佛学、诗文、和歌、书法上都有着非凡的成就,而且极具智慧。”
“在民间声望非常的高,倭国百姓都称他为‘聪明的一休!’。加上本身又是小松天皇的私生子,因此在倭国百姓心中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有意思。”朱棣闻言道,“越是难对付的人,本王就越有兴趣。”
“殿下这是被激发了斗志,想迎难而上啊!”胡惟庸道,“自从殿下远征倭国以来,就没有碰到过一个像样的对手,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厉害的,难免喜出望外。”
“这种名望很高,且很有学问的人,很难对付本就在情理之中。”朱棣道,“不过反过来想,如果我们能够把他都给收服了,是不是更能让倭国百姓归心?”
“可是太难了。”胡惟庸道,“估计就算刘伯温,李相亲自来,都想不出好的办法吧。想当年孔子这样的圣人,都拿楚狂人没辙。”
“本王在秦先生门下学习已有三月,还怕拿捏不了一个一休和尚?”然而朱棣却是信心满满。
“传闻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写了一首汉诗,曰:‘吟行客袖几时情,开落百花天地清。枕上香风寐耶寤,一场春梦不分明。’从此声名鹊起。”胡惟庸道。
“他居然会写汉诗?”朱棣惊讶道。
“汉文化对倭国影响极大,在倭国,不会做汉诗的都没资格当和尚。”胡惟庸道,“而倭国的佛门寺院,就是倭国的文化堡垒,相当于大明的翰林院。”
“所以倭国的和尚,都是文化人。”
“原来如此。”朱棣道,“难怪他有一个名字叫做周建,周建明显就是汉名。”
“所以,一休和尚对我们的文化,也了解甚深。”胡惟庸道。
“他还有那些出名的诗词?”朱棣问道。
“还有一首《闻鸦有省》,是他悟道时所做。”胡惟庸道,“豪机瞋恚识情心,二十年前即在今。鸦笑出尘罗汉果,日影玉颜奈何吟。”
胡惟庸也是个读书人,念完之后也忍不住赞叹:“他这首诗即使放在我们中原,都堪称是上佳之作。我大明的读书人当中,比得上他的还真不多。”
“没想到这个和尚,还是个多情种子。”朱棣感叹道。
“殿下何以得知?”胡惟庸震惊。
“从他的诗作中看出来的。”朱棣道,“枕上香风寐耶寤,一场春梦不分明。还有那句——鸦笑出尘罗汉果,日影玉颜奈何吟。”
“从这两句诗来看,他绝对有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