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跃欲哭无泪。但是他突然想到什么,被带往府衙时反而显得非常冷静。
陆家劫后逢生,一家人喜极而泣,尤其是陆万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伯父伯母,大哥大姐,万里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们。”
“老爷,万里,这次我们陆家劫后余生,还得多谢这二位大哥大嫂出面,还有那卫家娘子,若不是他们佐证,万里怎能得以脱困?”
陆文远闻言向虞衡岳夫妇连声道谢,在得知二人是湖南人,来江陵寻找女儿,便盛情邀请二人去陆家住下。
虞衡岳夫妇也爽快,并不推辞,随后去了陆家。
路上,陆文远夫妇像是遇到了久未相见的亲人,有说不完的话,虽然虞衡岳是一介武夫,读书甚少,只是听得多,说得少,好歹也未有失言,虞夫人的谈吐倒显得她见多识广,令陆夫人甚是钦佩。
笑谈间,几人已经到了家门口,陆文远扣开紧闭的门,看着家里已经被收拾一新,两个新请的丫鬟等在院子中。陆文远心情大好,“有这两个丫鬟真是我们陆家的福气。才请了虞兄来家中暂住,若非这两个丫头,我陆家定要失礼了。”
虞衡岳不解:“陆兄,何出此言?”
“虞兄有所不知,早晨因为两个孩子的事,不顾家中一片凌乱,便匆忙出了门,这两个丫头在家细心打扫收拾了一番,方才进门,陆某便觉得心中敞亮许多,甚是畅快1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陆夫人连忙让女儿素心回去取些闺中用度打赏两个小丫头。
两个丫头与陆万里年纪相仿,初到大户为婢,便得主家赞赏,心中喜不自胜,都羞红着脸跟着小姐去了闺房领赏。
素心赏了一人一套新衣裳,便吩咐她们去烧水,“先烧些茶,再烧沐浴用的水,今日烧多些水,一则一家人都需要洗去身上的秽气,尤其是二少爷,二则来了两位客人,一锅倘若烧不下,便烧两锅1
两个丫头领了活就去了厨房。
客厅里,两对老夫妇还在聊着天南地北。
陆夫人突然想起白日之事,不禁感叹:“真是苦了那卫家娘子,往后她当如何抬头做人?”
听闻此言,陆文远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原本还在对虞衡岳和两个孩子讲着陆家上三代的光辉事迹呢,这会子也抛到九霄云外。
“陆家嫂子不必忧心,我们与陈捕头早有计较,卫家娘子自有去处。”虞夫人抓住陆夫人厚实的手掌,轻轻拍着,示意她安心。
这话倒令陆家父子叔侄三人疑惑,陆文远问出一家人的疑惑:“原来佐证之事,是陈捕头与二位一起安排的?”
“正是1
陆文远没有因为虞夫人的回答解惑,反而疑问更多,只是这些事关客人的私事,也不好多问。
“热水已经备好了,还请二位沐浴后早些歇息吧1陆文远借故藏起了疑问。
虞衡岳爽快应着便起身,夫人却知陆家人心中有疑问不问,自己倒有疑问要问,也未起身,只说:“陆老爷,您还是让丫头先带我家相公去沐浴,我们再聊几句如何?”
“哦,虞夫人是想聊什么呢?”陆文远被看穿心思,也不恼,反倒对这女人心生佩服。
“陆老爷可否先告诉我,陆二公子可当真是沈清月沈姑娘的徒弟?”
“不是。”陆文远摇了摇头,又道:“虞夫人原来是想知道这些呀,关于侄儿的事,虞夫人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虞夫人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1陆万里连忙说。
“陆二公子,你方才在蒋家见到那黑衣人使的剑吗?”
陆万里犹豫了一下才答:“看到了1
“你在哪儿见过那把剑?”
陆万里看了看大家,心想,此刻若要告诉大家,那把红色的剑是梅滢雪姐姐的,大家肯定会去找她的麻烦,不行,他不能忘恩负义,坚决不能说出来。
虞夫人见陆万里胀红的脸,小心翼翼地笑着走近陆万里,好似她是生怕吓着陆万里,好言相劝道:“陆二公子,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江陵城连续发生两桩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