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这么猛烈对待。福临吓得眼皮也发起颤来,急问道:“额娘,有这么严重吗。那我怎么办,能不能把如意要回来,我借的银子还没还呢。”
怎么可能要得回来,皇太极亲口让送的,就算是福临亲自去要乌音格也不敢还给他。
庄贵妃听福临越说越没了道理,顿时心如死灰,又听到“借银子”。顿时警醒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那白玉如意到底值多少银子,你从哪儿拆借来的?”
福临身上急得发冷,不安地搓手道:“一千七百两。我只有五百两,乌云珠给了我几十两,剩下的全是苏赫帮忙弄来的。好像是当了什么东西,我问他不肯说。”
庄贵妃心更沉了下去。苏赫虽然是福临的从兄,在皇族里并不贵重。苏赫的玛法穆尔哈齐是努尔哈赤的二弟,因为四弟雅尔哈齐无嗣,便经做主得穆尔哈齐的第十子喇世塔过继。喇世塔只是“奉恩辅国公”的爵位,隶属正蓝旗。雅尔哈齐早死,喇世塔承爵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以他的经济条件,根本不可能援助福临这么多银子。
由此可见,苏赫当掉的东西,要么是向喇世塔借来的,要么便是偷来的。喇世塔理当不会由着孩子胡闹,那么便极有可能是苏赫瞒着想法子偷来的。
问题更加严峻了,福临已有“行贿”的迹象,倘若事情暴露,皇太极误会福临指使苏赫偷东西当掉换来这笔钱就更糟了!庄贵妃惊恐地想着,忙唤苏茉儿:“你快去问问苏赫到底当了什么东西,不管是活当还是死当,一定要想办法赎回来,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她未曾听说喇世塔府上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如果有一定是极为珍惜的,若是发现被盗,肯定会拼命的!
要是纠缠到皇太极面前告发,那福临就死定了!
饶是庄贵妃这些年来经过多少风浪,在这刻也慌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合掌祈求上苍事情千万不要变得太糟。
苏茉儿一听严重得很,急忙出了屋子去寻苏赫,片刻后她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对庄贵妃说:“主子,糟了,苏赫小爷刚才已经被梁思善带走了!”
“这么快?”庄贵妃不敢相信地自语道:“小八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的,难道又是孟古青?”
“奴才不知道。”苏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劝她:“主子,您别急,奴才去探探,未必就是为了这个,也许有旁的事。”
“你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庄贵妃纠结地捏紧了帕儿,叮嘱她。
“奴才知道。”苏茉儿抬头挺胸,刻意做出光明正大的姿态来,又赶回了衍庆宫。
此间已经开宴,苏茉儿便只敢守候在院外,观察了一会儿,见着院中值守的人里有伊兰,便轻唤道:“伊兰你过来,我问问,苏赫可在么。”
“在的,坐了三桌,有空位子,太子爷说,正好让苏赫小爷填上,算是替了贝勒爷。也为贝勒爷预留了喜欢的菜式,过会儿便让小爷带回去给他。苏茉儿嬷嬷您有什么事吗。”伊兰问。
原来只是吃饭,苏茉儿松了口气,手抵了一下心口回道:“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伊兰瞧她脸色不对,忙又问道:“嬷嬷您不要紧吧,要不要奴才通报呢。”
“不要了。”苏茉儿忙摆手道:“不能打扰主子雅兴,我这便回了。”
“好的。”伊兰虽然觉得很奇怪,倒也不便阻拦,这便让她离开。待站回原先的位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悄悄地进到屋里去,偷偷地移向谨妃身边。
赛罕和图雅静立在孟古青身后,眼尖偏瞧见了,轻咳一声以作提醒。
孟古青的眼刀便飞快地扫了过去,吓得伊兰一顿,这下,大部分人的眼睛都转了过来。
伊兰因此不得不主动招供:“奴才只是想说苏茉儿嬷嬷来问苏赫小爷在不在,好像有什么事情。”
苏赫一听,脸红极了,赶快说:“伊兰你别紧张,大概苏茉儿嬷嬷是不知道我来这儿,所以来问问吧。”
“嗯。”伊兰后悔进来通报了,竟像是闯了祸似的。她紧张地环视着屋中的主子们,希望不要被拿住了错才好,一个个地看过来,众人面上都没有什么异常,伊兰才要安心时却瞧到了孟古青,慌得又提心吊胆,呼吸也变得急促。
孟古青温和地朝伊兰笑了笑,抬起帕儿掩掩嘴唇。图雅随后默契地主动上前,悄悄请示道:“主子,要奴才去北一所吗?”
“不。”孟古青摇摇头,拿帕儿遮掩着道:“现在你过去肯定会被苏茉儿和姑姑发现。苏赫身上有事,你去查看一下宫禁的记录,就说是太子爷要的,看看苏赫什么时候出过宫,去过哪儿,快去快回。要保密。”她想,定是和白玉如意有关,福临手头紧,必是和人拆借了银子才买得起那只白玉如意,因之前已猜测过福临很可能向苏赫借钱,如今苏茉儿这样紧张苏赫,必是要查问那些银两的来源和想办法还账。苏赫的月例银子有限,肯定也要向外借钱,既然这样,莫不如先下手为强,摸摸他的底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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