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图轻轻一笑,偏是狡猾地说:“皇阿玛既觉得福临好,为什么只待了一会儿便来看儿子了。可见他还是不能跟我相比。”
皇太极怔怔,方才醒悟被骗过了,笑他是“狡猾的坏小子”,又因伦图听进了这些话,心性上得到了磨练和成长而感到高兴。
原本皇太极不怎么想给福临机会,一是因为福临不成器,二是怕福临得了势会影响到索伦图。而且索伦图一直不喜欢他。如今福临处处勤勉,若再压着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是还要经过试炼考验忠心。倘若福临成材并且忠诚可靠,将来也堪一用。将福临调教得驯服听话,以后对小八也好。总之一切的安排皆是为了小八的将来,这份苦心,饱含着皇太极殷殷的父爱,却不打算在当下提起。
话题因此绕开了,随后说到了生日宴。索伦图很兴奋,立刻表示愿意承担所有的费用,还要亲自有所布置,好好孝敬哲哲和海兰珠。孟古青怨他嘴太快,却不好不顺着说。等之后聊完用了早膳,他们离开,她才幽怨地拉起索伦图的胳膊,怨他太急。
索伦图心思浅又太热切,等明白“比拼”的含义方才慌了,问她怎么办。
孟古青说:“如今也只好一起办了,奢华倒不怕,只是日子要提前,再有一个月便是选秀,拿这做个头目,考验一下秀女们吧。太子若愿意也可以亲自下厨,想必皇后和姑姑都会喜欢的。”把选秀和生日寿放在一起,这样可以分担一些话题,况且到时争相献宠的人更多,海兰珠便不容易计较到小八的头上。
这倒是个好办法,而且极有新意。索伦图惊喜极了,一把搂过来赞美她:“都说我的女人好,什么都教你想到了,半点不用我操心。”
门开着,孟古青推了他一下,怕有人进来。
索伦图笑得很开心,一瞥她腰上的香袋换了颜色,怔了一怔。
孟古青昨夜丢了香袋不想他多问,随口说巴尔堪去送海兰珠和皇太极就要回来了,忙着这便走。而后她想着还是再找一找丢在了哪儿,便绕去了东院里。
东院那儿刚刚吵完。福临拉着苏赫去遛马了,博果尔闷闷不乐坐在院里发呆,孟古青过来看周围并没有香袋便歇了意思,先问候了他,又暗示白里之事,教他和乌云珠之间不要太亲密。
博果尔鲁钝,一时没有听出真意来,也驳她的话。孟古青再聊了一会儿,见厨房那儿有动静,怕是乌云珠要来,便故意跟博果尔说下回带乌兰托雅来瞧他,方才走了。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期间孟古青常到上驷院去,没见什么异常,倒是乌力吉和多尔博有了进展。
乌力吉知道多尔博硬气不肯用外边的点心和衣物,再来看时便不再带这些了,时常随他照顾马匹,聊聊武艺还有家庭,多尔博难得能有说话的人,渐渐地敞开了心扉,也觉得这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姑娘。对她也就不再拒之千里。
孟古青终是做成了媒人,正以为一切太平时,上驷院却终是出了事。
因在这几日里福临已跟白里说过调换乌云珠住处的事,白里口上虽然应了,却是迟迟不动,后来不得已便应了明日教她搬到西边的凉房去。这夜郁结喝了酒,照应两边院子不灵便,下属忙劝止他不要行走暂去歇着,谁知他睡到半夜突然动了邪心,摸索着到了厨房。
乌云珠的伤比刚来时已略好,睡得也比前踏实。因明日便要搬走所以也没什么提防。白里在外边拿锁开了门,小心翼翼地一直摸到了她的脚边。
她猛然吓醒了,身子一蜷便叫起来:“谁?”
白里看到娇小的模样甚是引人荼毒,便也色胆包天地凑上去说起令人难堪的来。
乌云珠抓起枕头扔在他的脸上就想要逃走,可惜白里一把揪住了她。她高声叫喊着挣扎,不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人闯了进来。
博果尔手里抓着大石块一下子砸在白里的头上,然后跳起来,伸出胳膊勒脖子把他放倒。白里因吃了酒本身就不清醒,又因伤了头抵抗力下降,竟是这般轻易地便教博果尔成功了。博果尔骑在他的身上拳打脚踢的,声音很响。
不久,福临和苏赫也从寝室赶了过来。
福临刚进厨房,只瞧了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何事,立刻转身锁门,以防外人觉察丢了脸面,随后走到博果尔面前抱怨他太鲁莽,又去扯他,吼他快些停下。
博果尔哪里肯听,反而火冒三丈:“九哥,是我亲眼所见这奴才轻薄你的女人,这等衣冠禽兽难道打不得,你不怪他反倒怪我是何意思,快些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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