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明白她心情很差,想起从前的事又叹了口气:“若是当初听我的,何苦这样呢。”
乌云珠漠然地抬起头来,她倒有些不记得了,因和苏赫之间的交往并不多。
苏赫暗示是在说二三月里光孝寺前售卖彩券的事,那时候他曾在茶楼上教唆乌云珠去勾引小八,以便向孟古青报复。
可惜,这一切都已是旧事了。
乌云珠终是想了起来,因听到孟古青的名字,眼中的光亮越发黯然了。
苏赫瞧了瞧她瘦削的脸庞,偏又问:“如今你过得可好。”
乌云珠想起了昨夜门边那一笑,知他是个不怀好意的,低下了头去却不说话。
苏赫见探不出什么,不高兴地回到屋里,见杂役已收拾了碗筷残羹走了,他便跟福临说乌云珠先是抗拒的,经他劝说才肯食用。
福临很不悦,也不说话。
苏赫又笑着说:“日后爷慢慢调教便是了。不值得生气。爷先歇一会儿,奴才先去瞧瞧十一阿哥,再到南院去替爷请个安。也许今晚奴才能把多尔博带过来,到时候爷想问些什么也便宜。”和小八同在上驷院住着,纵是对方架子大不理人,该有的规矩却是不敢少的。
福临留在屋里看书。过了一会儿苏茉儿来了。
他跟苏茉儿聊了最近的想法还有行动,得到了意见和支持。
苏茉儿惊叹于他的成长,看他变得又黑又瘦,很心疼。少不得替庄贵妃辩解几句,说明她为何没有亲自来:“十二阿哥终归还小,最近天热起了痱子,主子不放心所以照看他。福临你且放心,颐和轩那边的事主子并没有扔下不管。”
讲到诺敏,福临的心寒透了,心说到上驷院这几日了,她竟一次也没有来。
苏茉儿明白他在想什么,假说诺敏身体不适才没有过来,请他不要放在心上。福临笑了笑说:“嬷嬷不必为她辩解,我心里明白也不会追究什么。她这样待我,将来我会让她后悔!”
苏茉儿吓坏了,忙说不要置气。而后打开随身带着的篮子,拿了一套新做的内衣交给福临,叮嘱他好好保重身体便离开。
福临收好了衣物,想起乌云珠的去留问题,因为心情不好便只拖着。拖到乌云珠斗胆来找他时也不想动。到午后,杂役来传讯说白里夜里备了酒席,到时会亲自来请他们前去赴宴。
福临知道必是会有些私相授受之事了,因瞧了瞧乌云珠,便说:“她不必去了,只我去就是了。”
杂役得讯回了话,到了傍晚,白里果真不要面皮地过来请了。福临随之到他自住的地方,一瞧桌上摆得那些丰盛的大鱼大肉,心里便极不舒服。
白里小心地伺候一会儿,见福临没有翻脸的意思,起身到他面前拜了一拜,假装抹汗,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拿帕儿挡着递到福临手里。
福临高洁地微瞥了下,毫无动摇地冷笑:“大人请起来吧。我无爵位在身,不过是个阿哥,倒劳动您的贵体了。”
白里惶恐地磕了个头,忙说不敢。待后来斗胆起了身,仍是处处观望他的脸色,笑说:“这不过是奴才的一点孝敬。九阿哥在这上驷院里居住,是奴才的福气。求主子赏奴才一点脸面收下吧。”
福临不理他。
白里揣测他怕是贪色,又说传人过来唱曲侍寝。
福临仍是端着,只是斜睨了下便背过了身子。
白里瞧出了苗头,忙说西边的凉房是很好的,确保只有乌云珠才有钥匙,也可派人跟过去伺候,绝不会出事。若是福临担心,也可以跟过去同住。
这和福临一心要树立的形象完全不符,日后到军营里去定要远离女色,他怎会让人传出不良的绯闻,灭绝了自己的前途。因此他更加沉默,却是假装动了意这便要走。
白里一见,以为福临真是高洁至此。金钱美色皆不能令他动心,慌得忙拦下来求道:“九阿哥,奴才究竟有何事能为您效劳,您但有所命,奴才无不依从,求您息怒。”
福临到这儿之前已经想好了,当然不肯吃亏,回头微微一笑:“大人之言可是当真,无不依从?”</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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