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没处躲他忙得避在一边跪迎。皇太极坐在辇上神情不悦,因瞥见了有人便指问是谁。
福临颤声回答:“是儿子。”
皇太极冷笑:“想是规矩宽松了,倒没人看着你出来。”
福临趴着不敢回,又听他问为什么出来急中生智地想到恶人先告状,扯上了多尔博。
皇太极听说福临被挤兑得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脸色顿时一沉:“你怕他做什么,这个小子倒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他是什么,竟敢这么对朕的儿子。”多尔博这么反叛显然是记着当年的仇,心怀怨怼。就冲这一点便是他便要打压他。
福临听得话意露出一分欣喜因忙着遮掩便不敢多提,恭敬地问皇太极为何夜间赶路。皇太极为着小八,对他的态度也比以往好了许多,不但没有责怪他私自离开上驷院,反而缓了口气:“你既然巧合走到了这里,就跟朕一起到衍庆宫去吧,你谨额娘身上不太好,说是突然得了热症朕去看看。”
福临一默,心想谨妃怎的突然病了,倒提起了几分关心。忙说:“儿子这便去。”
父子俩和下人们都到了衍庆宫。谨妃身上发热脸上也起了一些疹子。福临因着规矩不敢靠近了看,只在床前几尺外跪下先磕了头,等皇太极许他接近方才去瞧。谨妃是热中受了凉,嗓子发干,恶寒喜暖。病势来得急起不来床。
皇太极在床边唤了几声,叫她不要行礼,又说福临也来了。谨妃不知是顺路,只当是特意来的,感动得抹起泪来,对皇太极说:“这么晚了您和福临要小心身子。”
福临听她声音哑得很,忙说:“儿子不孝,谨额娘身上不自在还惦着儿子,儿子惭愧。”
他一边说一边哭,却不敢大声,暗中偷看皇太极见到脸上没有不悦的神情方才接着哭,许多委屈倒发泄出来了。
皇太极由着他,过了片刻对谨妃说:“你看看,如今福临也大了,懂事了,不枉你养他这几年。不必担心,好好养息着,很快就会好的,若想叶布舒了就让他递牌子进来,不用另外禀报。”
谨妃谢恩。
皇太极不让她送,这便带着福临走了。福临留连了一会儿,出来时见到皇太极在等他,惶恐地说:“儿子让您久等了。”
皇太极点点头,召唤他一起走。福临出了衍庆宫,看行走的方向竟是上驷院,心头一暖,却又孝顺地谦辞:“儿子自己回去便是,皇阿玛早些安置了吧。”
并不是为了送他回去,只是想要去看看小八,看看他睡得好不好。皇太极沉吟了片刻,终究不忍心说明,想了想,心思转到战事上便勾动了联想,问道:“福临,朕平常没什么空闲关心你,你心里会怨恨朕吗。”
福临吓得身子一僵,忙说不敢这样想,又说比不得小八贵重,只要小八好便是了。
皇太极仔细地看他的脸,那眸光似要钻到心里去,过了一会儿又问:“福临,朕记得你说过想要到兵营里历练,如今还这样想吗。
福临心头狂喜,想到机会终是降临了。皇太极喜欢他的顺伏和孝心。又一想皇太极向来喜欢试探人心,越是想要的越不能表露出来,便说:“儿子不成器,怕误了差事。”
“瞻前顾后才不成器,你也不小了。”皇太极捻动着手指:“你今夜回去后要越发勤勉才是,等朕的旨意吧,只是恐怕要你投身于刀光剑影,你敢不敢?”
福临听这是确实了,忙着跪下谢恩:“儿子谨遵圣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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