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图赞声辛苦,又问怎样了。
硕塞很温和:“不曾面见,说是睡着就放心了。太子可还好吗。”
索伦图原还不觉得什么,听这么一问心偏提了起来。这会儿梁思善进了膳,是两碗馄饨。他便笑说:“起得迟了,五哥陪我一起吧。”
硕塞天还未亮便赶到宫里递牌子,也没有用早饭,当下自不推辞。
进食之后,索伦图问起硕塞的身体。之前在宫外那几天曾到他府上问候过,如今再问倒嫌客气。硕塞笑说身体还好,只是一直在家中闲着,只怕辜负了圣恩。索伦图想起伤眼之事后皇太极赏他双俸,自己又说年赠万两以补偿。那时硕塞负气不肯,谢意未显反白白伤了他的心。如今刚欠了福临人情,还是听听硕塞的意见再决定如何感谢免得重蹈覆辙。
索伦图不敢说得太明显,硕塞却仍是听了出来。心想你上勾了。偏笑着说:“哥哥救妹妹何等平常的事,太子若是因此赏他,只怕福临反会惶恐。”
真真如此。索伦图心里一默,不敢再多言。
硕塞又说:“对了。淑雅是八月的生日,今年的礼物是不是变变花样?”
索伦图一惊,心想竟是忘了,淑雅的生日确实在八月,八月中下旬,具体是哪一天,突然想偏不起来。
硕塞看了出来,替他说了:“八月二十一。”
索伦图眨了眨眼,后悔心太粗了,忙说:“对。是该换点花样。”
往日的那些规程不能照搬。淑雅受惊过甚,须得寻些新鲜玩意才能转移她的注意。且又因着戏楼上的事,要想让大家都满意就更难了。所幸还剩不少日子。应该来得及。
正在想着,外边乌布里进来报信说福临来了,在宫外磕了头未起。
索伦图疑惑福临为什么不进来,一想皇太极下过旨不许他进毓庆宫便起身道:“我去看看。”
硕塞忙拦住了,严肃地道:“福临一向怕你。怎好亲自去迎。不过是想你无事求个心安。我替太子去吧,反正我也正想回去,打发他走了便是。”
索伦图觉得有道理。
这边硕塞出了毓庆宫,见着福临远远地跪候在甬道边,瞧不出半丝火气。便笑着迎了上去:“这才多久没见,涵养工夫越发的好了。”
福临见着是硕塞顿时惊喜起来。等随后起身小声道:“不比五哥游刃有余。我还差得许多呢。”
硕塞说他太谦。又见福临愁苦不堪便问起了私事。福临咒骂流言太过无知。害得诺敏竟信以为真。昨夜里打了她,今早她又闹,还不知如何才能消停。硕塞听了半晌不言。却只是面浮笑意。福临瞧不明白以为是在讥笑他,这便有些恼了。硕塞引他离开毓庆宫后才说:“你只是恼那些流言,怎么不想想内中是有大用的,戏楼上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会只说你和孟古青吗。”
福临恍然有悟。这些竟是硕塞叫人传的。可是一夜之间,硕塞即便再灵通。在宫外岂能遥控?
硕塞转身,伸指点了点上驷院的方向。
福临回想起昨天白里曾差人来送过精油,难道竟是他。而这精油居然是一种暗示?
硕塞看他懵懂,不禁唏嘘地道:“你终是年轻,像这种随机应变之事,自是不能容得工夫商量。如今你们夫妻打闹一场,传言应当更广了才是。福临,你的机会可是来了。”
福临不懂,而且因着硕塞点拨的这些内容更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昨夜和诺敏闹这一场,竟是被人刻意引导的!
硕塞见着知道他是真的气了,忙笑着哄劝道:“是五哥的不是了,五哥赔礼就是。白里是我们的人,他虽是自作主张帮你,终也有道理。此人身份特殊,善于钻营,他肯效力于你,乃是你的福气,千万不要得罪他。他与我不同,常在宫中,你们多些亲近和好。”
福临被哄得缓和了心情,但仍不明白如何才能从传言中获益。
硕塞笑着说:“诺敏听了传言便以为你和孟古青有暧昧,其他人必也这么想。小八难免寻你麻烦,只要你忍下适当地表忠心,他必然会放心于你。即使你不能取信于小八,还有宸额娘和其他人可以利用。那流言今早我来时便已听过,除了说你与孟古青亲密,也还有人说小八。”
福临顿时兴致高昂地问道:“是什么?莫非是称赞我为英雄的话。”
硕塞赞叹:“开悟了。正是如此,都说你为着淑雅舍命,小八这个亲哥哥却站干岸只顾着抱孟古青亲热。你想想这些是非若传入外人,尤其是宸妃的耳中会是什么情形?你到那时还不懂得随机应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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