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惊动了,因着嗓子痛得很不能高声,只好一边说一边比划。
一番纠结之后孟古青令陈敬明白了他们意图,并因着他得到了惊人消息,大当家居然是陈敬堂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古青惊住了,正想问下去,那边小许却高声嚷着似是带人走了回来。
孟古青急忙停下,和皇太极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小许走到她位置停下,偷偷说:“师母吩咐要好好照顾你们。你们也须配合我。等外边一有消息,你们便……”
“不好了!”这时候,却是二愣子冲了进来,义愤填膺说:“方才到外边看过,老夫人喝了粥竟昏死过去了,怎么叫也不醒。大爷现火冒三丈要杀人呢,这帮人带来粮食,竟是不能吃!真真可恨,开锁,我要带他们人头去见大当家!”
小许自然不肯动手,就二愣子起疑时候,孟古青突然说:“且慢,杀了我们谁来解救老夫人,不如带我和我丫头去瞧一瞧。”
老夫人吴氏显然可以左右大当家决定,只要打动了她,皇太极等人可保无事。因抱着这个念头,她又回眸威胁:“你们若动了我家人,老夫人一辈子怕也醒不过来。”
宫里调制蒙汗药自是比外边强劲,若要解开它也是需要特别药材,孟古青有心说得严重些,教这些人不敢妄动。
等被带到老夫人面前时,自然又是另一番情形。
这回孟古青携带是那木其,那木其为老夫人诊视之后却表示眼睛没有事。
“你胡说!”吴大当家正心急如焚守母亲身边,哪肯相信。吴氏瞧不见已有几年了,如何能是假。
那木其终究年纪小,被这么一吼吓得不语。
而孟古青默了片刻,瞧那吴氏面黄肌瘦着实可怜,便说:“大当家且消消气,看解了这药再说。”
吴大当家站起身来,冷笑道:“你这臭丫头想拿解药来威胁我,是你打错了主意!你们东西全我手里,难道我自己还救不得她。拿你们人头来祭我阿娘,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冲动地跑了几步,从对面墙上拆下一把大刀,转身便向孟古青削了下去。但近身时突然又想起血溅此处对母亲不敬,又松了一松停下。便是如此,也削去了孟古青一缕青丝。
孟古青已闪开了,看青丝坠地倒也有些害怕。她很注意吴大当家眼神,便笑了一笑说:“大当家果真是个孝子。”
吴大当家一呆:“你怎么知道?”
孟古青回道:“大当家不是不想杀我,只是不想弄脏了老夫人地方。我要先谢谢老夫人救命之恩。”说罢,她便退开几步,朝着吴氏拜了下去。
她很认真,吴大当家看傻了,手上一紧又晃了下刀尖:“你耍什么花样?”
孟古青转眸严肃地回答:“我说得是实话,老夫人救了我,我自然要报答她,若是大当家一定要拦着我,那还是杀了我吧。不过我要提醒你,老夫人所中蒙汗药非比寻常,你自己配解药颇耗工夫,怕到那时老夫人若有个万一,大当家后悔莫及。”
“你们一早便粮食里下了药来对付我们,可恶!”粥煮得了,已有不少兄弟喝过,症状和吴氏相同,皆是东倒西歪不省人事。可恶是,偏偏这些饥饿人根本抗拒不了诱惑,明明知道粥有问题还是要喝。
孟古青笑道:“可怜大当家一片丹心却是于事无补,饥饿是本能,你阻止不了。你阻止他们,他们反而会恨你,人心一散,大狼山便会瓦解。”她狡黠地微抬下巴:“你只能看着越来越多人陷入圈套,可你又能做什么呢。”
吴全冷笑:“竟是我轻敌了,你们皆是有备而来,是要剿灭我大狼山,你们不是陈家人,是官兵!”
孟古青听他口气已不似之前那样沉稳,知道他已动心,便笑道:“大当家,我可保老夫人和你这许多兄弟安全。这只是互相帮助而已,你并不吃亏。毕竟我与老夫人投缘,有心相助,只盼大当家明白我诚意。”
吴全沉吟片刻,作出让步:“你想知道什么?陈家事我不想说。”
孟古青知他猜中了,偏是一笑:“大当家误会了,我对你们家事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想继续这大狼山上打家劫舍,还是跟老夫人过一份安安稳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