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清宁宫。【】
孟古青备好了哲哲膳食,又多下了一碗面,亲自送去给伊勒德,为了使他发汗,多切了一点姜丝。
为了不使哲哲知道,孟古青将伊勒德藏自己房间。一群人守着他,寸步不离。
这会儿还不发烧,便是有几分保险了。孟古青高兴地伸手,想抹抹他身子,却听嚷冷。原来伊勒德竟是隐瞒着说没事,到受不了才说
孟古青埋怨他,摸摸手很烫,知是积寒之故,忙叫多架火盆,又叫人去叫江行舟。
江行舟急忙又赶了过来。因白天走时开过药方,伊勒德已服过一次仍是发散了出来,可见着实是冻伤了。忙道:“微臣怕是要连夜守着了,这儿着实不方便,还请小额驸换个地方。”
这里是孟古青房间,江行舟不能驻守。伊勒德便被奥云扶抱了出来,换到另一间侧屋里。
偏是这样被哲哲发现了。哲哲听到这么多人脚步声,感到疑惑,而这时候,白天说过要来探望皇太极居然也来了。
正是越来越热闹。皇太极不知哲哲未曾知情,竟似闯了来告诉她一般。待发现哲哲其实不知,后悔极了。
哲哲听到海兰珠竟连淑雅也撇乾清宫不管,气得嚷道:“她是怎么做母亲,这也太任性了。我……”
“别急,有朕呢。”皇太极见她猛咳,忙上前拍背:“是朕太纵着她了。你不要急,淑雅乾清宫安稳得很。待过了元宵节,大家好好谈谈也就无事了。等下朕会把伊勒德也带回去。”
哲哲摇头,想说些分忧话,这时候外边动静越来越多,她便警觉起来。
苏布达见瞒不下去了,只好道出原委。伊勒德已发起高烧,而且已经请了江行舟过来。
哲哲顿时咳得厉害了·皇太极露出震惊神色,忙召见问话。
孟古青只好进来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括下午福临来过时一些事情。皇太极听到和福临说得差不多,便不以为是福临责任而是抱怨孟古青:“你纵然心疼伊勒德,也该送他回乾清宫·皇后正病着呢。”
哲哲不干了:“这孩子怕回去,若强行送他回去岂不哭闹。孟古青是为我着想才瞒我。皇上怎么能怪她呢。她现这么辛苦,您都不心疼。”
皇太极抬手摸了摸胡子,也觉得有些歉疚:“朕近心烦意乱,顾不上这些了。孟古青,倒不是对你发脾气。你别意。”
“我知道。”孟古青点了点头,又说:“现有江院判看着·就别再提这事了吧,不然等下若是小八来了······”
孟古青和索伦图轮替侍疾,虽是为着心疼他不让多来,每日早中晚索伦图还是要来请安,这会儿是晚膳时分,想必过会儿就要过来了。他若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说不好会把伊勒德带回毓庆宫。
那样只会使情势越来越严重。
仍年气氛里,却是这样接二连三地遇见令人难过事·究竟是怎么了。三人都思量着,却又不好指责什么。
孟古青看到皇太极脸色也不怎么好,为了顾惜他和哲哲身子·便没有说起福临。那会儿福临来找伊勒德时很像挑拨心态,但人已经走了,她就不好再多提。免得刺激到他们。
皇太极很有愧意,便说:“朕今夜宿清宁宫。若有什么事,即刻来教朕知道。先进膳吧。”
孟古青答应了。让小厨房添了碗筷。过了一阵子,众人用膳完毕,她便去守着伊勒德。伊勒德身体越来越烫,已是开始说胡话了。孟古青盯着人来人往换冷毛巾覆额,仍觉得急躁难忍。
就她感到忍受不了时候,突然有一双熟悉手搭了她肩头上。她一看是索伦图·急忙站了起来。
索伦图进清宁宫前已听说了情况。看到这个样子也是明白了。把她强拉出屋:“你去歇着。这里不方便,我来守着。”
江行舟终究是男人,同一室就算是有下人守着也不好。孟古青忍住眼泪,咬了咬唇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五时候便听到有人敲门。斯琴开了门。一脸疲倦索伦图面带喜色地站门口小声说:“退烧了。我亲自来说一声,怕你们不放心。小点声别吵到她·等她醒了再告诉她。”
斯琴急忙点头,随后小心地关了门。
躺床上孟古青仍是假装睡着,可是泪水早就湿了眼帘。
她闭目侧着身子不动,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