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睢宫。
海兰珠昨夜睡得不好,所以今早眼睛有点肿。乌云珠特地拿来冻牛奶帮她敷眼。一边服侍一边解释这并不是放了一夜,而是她提早一个时辰起来亲自看守。
海兰珠非常感动。二月天着实严寒,时常飘有雪花,积雪甚深。摸黑起床已是不易,还为了这样理由少睡了一个时辰,海兰珠感到乌云珠着实难得,想到昨夜未能为她讨得提封非常惋惜。提封事虽是由博礼和乌音格代劳,却也是因为有着海兰珠授意,但是她们都未能成功,这便是一件很令人感叹事了。
海兰珠亦知道博礼偏心诺敏,为着可怜乌云珠争得一席之地便是要多费些脑筋。她本来也是有点发愁。但是乌云珠知情识趣坚持讨她欢心,她便觉得偏向乌云珠并不是什么太过分了事了。而且福临也都那么孝顺,成了名下儿子,她觉得这些都是应该,却疏忽了诺敏同时成了她儿媳妇。而且要比乌云珠高阶得多。
改了玉牒,有了联系,很多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清宁宫那边是非很便蔓延到关睢宫来。由于博礼叮嘱,诺敏一开始表现得很乖巧,向海兰珠哭诉福临做了对不起她事,请求海兰珠做主。海兰珠失眠心情不好,又看到福临脸都被抓花了,自然亦要怪她不懂事。而且这事先请示了哲哲再到关睢宫来,便是有着拿她作筏子姿态,海兰珠难免有些不。
诺敏见着她脸色越来越沉,心情也跟着变得低落。她以为成为海兰珠儿媳是有很多好处,谁知道海兰珠却不帮忙。诺敏疑心有谁进了谗言,正好看到乌云珠忐忑地立海兰珠身后,便是冷笑地扑了过去。
乌云珠吓呆了。伸手一格竟是打疼了诺敏手。因为她戴着是福临前一阵子赏赐金镯,正好和诺敏是一模一样。诺敏摸摸被打疼腕子,凤眼一瞪,指向她道:“你敢偷我东西?”
乌云珠顿时解释不清楚了,哀求地瞧向海兰珠。海兰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为救人便随口扯谎:“不要胡说,那是本宫赏!”
诺敏便不干了:“纵使额娘要赏,也不该赏一样东西,这是把一个奴才抬举得跟妾身一样吗。您是何意思!”
海兰珠阴沉着脸,越发不豫了。转眸瞧了瞧博礼和庆格尔泰。不想再说话。
博礼忙来劝解,并且说明海兰珠如今已是福临额娘,又是诺敏亲姑姑。一定会偏着她。教她不要再胡闹了。
诺敏还要再吵,博礼把她拽到一边去,用日后太子妃位诱惑她,终于使得她忍耐了下来,变成之前柔顺样子。
虽然是这样。海兰珠已经领教过诺敏像母老虎一样战斗力,开始感受到收福临为子坏处,内心已是有一些动摇和后悔了。海兰珠觉得吃惊不已,仅仅才过了一天呢。她以为认了子之后会很兴奋和乐,结果却并非如此。
这样落差,使得她心情非常暴躁。
然而。这却是她一直坚持结果,就算不喜欢,也只好先忍受了。海兰珠想如果这么就和福临还有他女人有争端话。一定会被外人看笑话。
于是,海兰珠抬眼向萨娃吩咐将皇太极近赏赐头面里挑出一件好赐给了诺敏。
诺敏暂时满意了,可是还没有罢休。因为到这儿来是为着佟瑶和福临事,想要一个说法。
海兰珠无可奈何地叹气:“你既是以后宅女主人自居,这种事还要教吗。就不能大度一些吗。就算你没有处理过此等事情。你额娘总是会。”
这便是有着连庆格尔泰也怪内意思。庆格尔泰憋红了脸不好说什么反对话,只好不吭声。诺敏明白是要帮福临收下人。平静下来表情又有了变化,但这一回没有再说什么不好听,而是板着脸拂袖而去。
海兰珠又被气了一回,而且顿时联想到孟古青。她和孟古青虽然也有着口角时候,但孟古青从未这样不讲道理,像这样事也根本用不着她烦心,孟古青自己就能料理。偏偏诺敏这样不懂事,着实是令人头疼。
海兰珠悔意又多了一分。因不愿表露出来怕福临伤心,便是先劝退了博礼和庆格尔泰等人,却将他留了下来。问福临可有立正室打算。
诺敏只是侧室,后宅早晚要有真正女主人。而且有了正室,便能教诺敏明白地位,开始有所收敛。
身为诺敏姑姑,海兰珠本不愿这样做,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诺敏确没有管理后宅能力。这样下去,只会惹到多事情。带累福临尚算次要,连累她可就非常糟糕了。
福临摸摸脸上被抓得一道道血痕,压下对诺敏厌恶,却是微笑道:“额娘,原是儿子做错先,她生气也是情有可原。儿子暂时没有再娶正室打算。这种时候娶妻,怕是要多添矛盾,倒不如我慢慢劝和,待诺敏转了性子再说。而且太子五月便要和孟古青成亲,眼下我若娶亲,内务府负担会重。我并不是要紧人,又何必这样呢。等太子先成了亲,也可定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