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云轻笑一下,说自己久不入世,已经不习惯那般喧闹纷杂的环境,所以虽然林宵云曾经亲自前来邀请自己,但自己还是拒绝了,只是将两枚刀形护符当作贺礼赠予新人,内含自己凝聚全力一击的元力,滴血之后,便可助其度过一次生死危机。
宁兴平经过南疆洞穴一行之后,自然知道这等刀符的重要性,因此不再多言,将行李放回草屋后便盘膝坐在柳博云身边打坐修行。
之后的日子便又回归到他从前的生活之中,上午修行,午后便是阅读典籍,打坐入定。
这一日午后,宁兴平正在草屋外翻看门派中的一本刀诀,突然感觉怀中轻轻一震,原来是张紫宁所赠的玉笛。他将其从怀中掏出,又将元力注入,便听到了张紫宁的声音。
“宁师弟,若有闲暇,请前往虎跳涧下一叙。”
宁兴平收到讯息,便将书合上,整理了一下衣袍,向着太阴峰下行去。
虎跳涧,乃是太阴峰下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条涧水顺着两山之间流出,形成了一道宽约五丈的涧流,因其险峻,故被称作虎跳涧。涧水形成一条瀑布,下方是一座水潭,水潭之水常年氤氲生雾,却是一极美的去处。
宁兴平自山上下来,便见到水潭边坐着一道俏丽的身影,乌黑的长发散散地披在肩膀处,还在向下滴着水珠。一身浅粉色的素衣,并无任何花纹,却好似女孩子家衣服的内衬一般,左手边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鞋袜衣物。
听得有脚步声响动,那人便回过头来,对着宁兴平嫣然一笑,正是张紫宁。
只见张紫宁向着他招招手,示意其挨着自己坐下。
宁兴平便走上前去,坐在张紫宁的右手边,向水潭中一望,便不由自主地被一双玉足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那双玉足小巧,雪白的脚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淡淡的血管,十根脚趾如同美玉雕成一般,双脚在潭水中轻轻踢动,显现出脚掌到脚跟处优美的弧度。
见宁兴平只是盯着自己的双脚,张紫宁不由得面生红霞,连忙将双脚自潭中收回,藏到了宽大的裤管之下。而后佯作生怒,娇嗔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下来。”
宁兴平抬头看到张紫宁满脸娇羞的模样,便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若是师姐想要,取了便是,只是失了双眼,怕再难看到师姐容颜,实是少了人生一大乐事。”
张紫宁轻啐了他一口,道:“油嘴滑舌,只怕今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毁在你这张嘴上。”
宁兴平笑道:“若是师姐不喜欢,那便再不说了。其余女子便是想听,只怕我也不会对她们说起。”
张紫宁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顿时红霞满面,将头埋到双膝之间,不再与他答话。
过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幽幽说道:“原本以为宁师弟为人正直,胸怀坦荡,因此才与你相约,谁料你竟说出这般轻浮之言,又与那凡间的登徒子何异?”与此同时,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宁兴平听得她话中有嗔怪之意,又落下泪来,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说道:“师姐勿怪,小弟断无轻薄之意,若有此心,当自断修行之路,陨于心魔丛生之间。”
张紫宁听他赌咒发誓,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便伸手将他嘴巴按祝连声说道:“呸呸呸,谁让你赌此恶咒了,当心遭了报应。”
见她如此着急,宁兴平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将其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握祝张紫宁挣了一挣,不得脱开,只得任由其握住,将头微微低下。
宁兴平感受着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掌中,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涟漪,轻轻说道:“这些天我也曾细细思量,却总是想之不通,师姐乃是天人之姿,小弟何德何能,能受师姐这般垂青。”
张紫宁听他这般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手抽回,用玉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点,说道:“方才说你油嘴滑舌,此刻又同呆头鹅一般木讷。其实自你上山之初,我便注意到你了,那时你虽然只是一个山村少年,却听师父说你在祖师像前入定三柱香,心中便吃了一惊,想我在修行路上常被人夸作天资聪颖,但也只得两柱香而已。而且爹爹又在信中说你人虽年少,却是心性极佳,于是便对你起了好奇之心。这许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你,只是你从未察觉罢了。”
张紫宁似乎鼓了极大勇气方才说出这番话来,说完之后,双颊微微发烫,便转过头去,用手轻轻扇动,略舒羞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