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看到袭来的拳头,下意识闭上了双眼,面色苍白,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痛意。睁开眼一看,只见柏羊的拳头停在他的面前,只差一丝就要打中。小齐后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面色复杂地抱拳道:“受教了。”
柏羊则是一笑:“齐哥还没有学过内家功夫吧,只靠外家拳都能汇武入道,已然算是天才。如果齐哥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内家拳。”
听闻此言,小齐面色一喜,真正的武人没有不想变强的,而柏羊的豁达也让他极其佩服,开口道:“兄弟胸襟之宽广,在下敬佩,对了,我叫齐军杰,以后柏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叫我,鸠山这个地界,应该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说完,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只有齐军杰三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柏羊微笑收下,两人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按佛家说法,算是一桩妙缘。
而唐远山在一旁看着两个年轻人,满怀欣慰,小齐是自己老战友的后代,一直想从自己这里学拳,只是自己这拳法的缺陷实在太大,哪里还敢让他来学,眼下这般,倒是甚好,甚好埃
想到这,唐远山又是一阵老怀欣慰的大笑,只是笑了两声却咳嗽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唐馨儿赶忙从随身戴着的包中取出药丸和热水,喂老人服下,看着痛苦的爷爷,心疼的说道:“爷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早上湿气重,本来医生就不让你出来的。”
唐远山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反正没几年可活了,让我这个老头子多看看晨景,以后想看也看不到咯。”
唐馨儿都快要哭出来一般,眼眶红红的:“爷爷,我不许你瞎说,你要活到一百岁,不是说好了馨儿嫁人你一定要来么。”
而相谈甚欢的柏羊二人也注意到了老人的情况,齐军杰望着咳嗽不止的唐老,皱眉劝道:“唐老,你还是回去吧,身体要紧。”
“咦?这是……真元入体,伤及肺脉。”而柏羊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唐远山闻言却是大骇:“小友,你是如何知道老夫的病理。”
柏羊同样诧异,指着自己的双眼:“很明显啊,我看出来的。”
这回答让在场三人都是有些郁闷,都知道你是看出来的,关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又怎么能看出来呢。
唐远山正色道:“小友还懂医术?”
柏羊腼腆:“略懂,略懂。您这病估计是修习功法的问题,真元流经肺脉的时候,对肺有细微的损伤,长年累月下来才成这个样子的吧。”
唐远山与齐军杰对视一眼,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而唐老爷子这病的具体原因齐军杰最是清楚不过,不只是单纯的肺病,这涉及到武者修炼的真元,而现代的医疗技术对这方面基本上毫无头绪。
齐军杰领会到唐远山眼中的意思,对着柏羊问道:“柏兄弟,那这病你能治不。”
唐远山表面淡定,内心却是充满期盼,这病已经缠了他大半辈子了,对于生死他早已经看淡,但是还是放不下馨儿这丫头,所以要是能治好这病自然极好。
柏羊摇摇头,又点点头。
唐馨儿有些着急:“柏羊哥哥你这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说句话埃”
柏羊正色答道:“能治是能治,就是很麻烦,主要是拖得时间太久了。”
听到这话,老爷子也是大喜过望,连带着称呼都开始变了:“真的能治?小兄弟,只要你能治好老夫这病,要多少钱你开个价,老夫绝无二话。”
听到这话,柏羊眯了眯眼睛,心想这唐馨儿家估计也是什么名门望族,那这可就不能随意要价了。笑了笑,答道:“唐老,我敬重您是长辈,又同是武道中人,谈钱就太见外了,相识一场就是缘分。这样吧,我先回去琢磨琢磨,配几服药,您先用着看看效果,您看怎么样。”
这有时候,人情可比什么都要值钱
唐远山活了半辈子了,柏羊的小心思他哪能看不出来,不过也不在意,要是真能治好他,唐家给他这个人情又何妨。于是回道:“那就麻烦小兄弟了,小齐记下柏羊小兄弟的电话。”
柏羊这时候面色一滞,尴尬一笑:“那个,我还没有电话,之前齐哥不是给了我号码了么,我到时候打给您就是了。”
唐远山点点头,觉得这样并无不可。
见事情基本上谈妥,又看了看天色,柏羊告辞道:“那小子先走了,唐老你保重身子,药我一定尽快送来。”
唐远山却是示意不用着急,他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几天的功夫。
而看着纠缠爷爷多年的沉疴有机会治愈,唐馨儿大喜过望,见柏羊要走,不由甜甜地喊了一句:“柏羊哥哥再见。”
又给柏羊乐了半天。
看着柏羊远去的背影,唐远山心下感慨,这么年轻的暗劲武者,还有一身不俗的医术,待到时机成熟,估计又是潜龙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