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刚想拒绝,可想起女儿方才说被富家女欺负,要说出的话,便更在喉咙里。
她自己这样的身份,被人轻视也在所难免。
之前心存一丝侥幸,以为别人不知盼儿是自己的女儿,也就不会被欺负。
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人怎么可能不知呢?
盼儿这丫头也傻,不知道说。
要不是夫人问,她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被女同窗这么排挤,女儿无心向学也是情理之中。
可她不喜女红,不读书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要走她老路吗!
冯妈妈深吸口气,“你的事回头说。”
看向甄珠,“夫人,咱是开始招聘,还是?”
甄珠道,“你们开始吧。我去看看花怜的丈夫。”
……
花怜把丈夫安置在城外一个破落的小客栈里。
甄珠随着她走上那破旧的楼梯时,就收到了系统的提醒,【检测到肝癌晚期病人,癌细胞已扩散至病人全身,没有治疗的意义,建议宿主放弃。】
甄珠愣在了原地。
花怜不解,“甄大夫,怎么了?”
甄珠目光落到她那张芙蓉脸上,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她带着丈夫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定是满怀希望的。
可现在……
这么年轻就要守寡了,好可怜!
她咽了口口水,“没什么,走吧。”
不管如何,先见到人再说。
花怜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边走边说,“我和夫君自小一块长大,十五岁那一年成了亲,一晃就是六年。
我想给他生个孩子,他总说我还小,不着急,自己暗地里吃避子药。”她嘴角含笑,双眸却含泪,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好傻埃若他有个好歹,我有孩子,也有精神寄托走下去。可是现在……”她更住了。
甄珠没法安慰她。
有些痛苦,只能自己独自承受,外人说再多都没有用。
花怜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强笑,“甄大夫,让你见笑了,他好着呢,我不该哭的。”
“走吧。”甄珠只能这么说。
花怜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闭着眼,呼吸微弱。
花怜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身体,“夫君,我带甄大夫给你治病来了。”
那男人始终闭着眼,毫无反应。
甄珠以为他不好了,疾步走近想抢救。
正要搭上他的脉搏,他说话了。
“滚1
声音不大,却饱含着怒火与厌恶。
甄珠懵了,一头雾水看向花怜。
花怜也有些尴尬,强笑着温柔劝说,“夫君,甄大夫是少有的神医,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呢?”
男子缓缓睁眼,“我是让你滚1
抓起一旁的瓷枕猛地掷向花怜,“滚啊1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不住抽气,下一刻就要气绝身亡。
花怜面容悲戚,我见犹怜,“子睿哥哥……”
“谁是你哥哥?”男子俯身呕了一口血,忽地抬头,双眼如淬了毒般,喘息着,嘶吼,“妖女,你把我掳来此处,害我临死前不能与爱妻见上一面,也将死无葬身之地,你如此待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1
什、什么情况?
他的妻子不是她?
甄珠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