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人大吃一惊,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能够到这洞口,大半的功劳在孙思琦罕见的精神庇护,就算这样他们也耗费了极多的心力才勉强做到。
此刻竟然有人捷足先登?还是孤身一人?
孙泊寓难掩心中的诧异:莫非琦儿疲惫至极,看错了?
率领众人向前几步,看了个分明,当真有个白袍人站在洞前百尺外,岿然不动。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不光是因为此人捷步先登。这人距离他们不过一望之遥,如此多的修士高手竟然无一人能感知他的存在。
此人怕是深不可测....
一行人沉寂片刻,孙泊寓稍作思量,坦言:“且不管是哪位高人,萍水相逢,我们还是不要失了礼数。”
“不错,”老头捻须点头,“探探底细也好。”
孙思琦看众人谨小慎微的样子,自己心里也畏惧之余多了一分好奇,跟着众人凑上前。
上前走了几步,众人一怔:好俊俏的一个年轻男子!
孙思琦看的有些愣住了,一米八上下的瘦削身材,面庞俊逸,眉目清秀。总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哪怕屹然不动,也尽情透露着儒雅淡泊的气质。
孙泊寓一拱手,刚想问候,却不知是称呼小友,还是称呼前辈?高明的修士可不能能以样貌论年龄。万一惹恼了,那不是平白的祸事嘛?
转瞬间思量至此,孙泊寓甚至不知是拱手还是鞠躬了。
幸亏这男子双眸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众人打量的时候,叶艺榕双目缓缓睁开。
“你们是?”
叶艺榕的语气和眼神中都带着些许明显的诧异。
嗯,竟然不是敌人?幸亏刚刚没拔剑。
孙家一行人都是人精,白袍男子的诧异都看得出来。
若真是高手,必然早就感知到我等。我看这小子不是像孙家丫头一样拥有异能,就是身怀奇宝!
老头,草帽男和瘦削男子嘴角都勾出释然和不屑的弧度。
孙泊寓也是轻轻一拱手:“这位小友,在下孙泊寓,来自伍兹城。”
他微笑着,右手一摊:“不知小友为何一个人在这光雾山中?”
叶艺榕淡然道:“我来取个东西。”
取东西?
一行人大多面带古怪和不以为然。
“小友可是想取这洞中宝物?”孙泊寓紧盯着叶艺榕。
“没错。”他点了点头。
不是蛮王的人就好。
“小友可有长辈陪同?你对这洞中宝物有多少了解?”孙泊寓笑吟吟的,却让一旁的孙思琦看的有些怪异。
叶艺榕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取个东西,本来就是替朋友办事,用不着劳烦他人。了解不多,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不是自己用。”
这行人意图明显,从目的来看,叶艺榕和他们恐怕没法好好相处。
还没等孙泊寓说话,那个草帽男就阴阳怪气的接了句:“这小兄弟艺高人胆大,恐怕是没把这符音阵当回事吧?”
瘦削男子歪了歪头,嗤笑:“人家可是进这迷雾都没费大功夫,是吧?哪像我们这帮人搞得灰头土脸的1
“各位休要胡说1孙泊寓正色道,“这位小友天赋异禀,没有把握如何敢孤身前来?”
叶艺榕心里暗自钦佩,这领头的中年人本事未必有多强,然而其心思细腻,处事圆滑,不失为一个人物。
“既然这样,我看这位公子孤身一人,总有不方便的地方,”孙思琦走出来,款款笑道,“不妨与我们一起吧,我们人多,也好打个下手,不懂的地方还请公子多指教。”
一行人不觉皱了眉头。这孙思琦一番话,不仅代表孙家二人,连他们都顺带压低了身份去巴结这个青年。
老头咳嗽两声,皮笑肉不笑:“也好,这禁地十分古怪,人手多一些,是好事。”
孙泊寓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自家侄女,随即看向叶艺榕:“不知小友怎么看?”
叶艺榕轻轻看了一眼,这个眼神中带着狡黠的粉衣小姑娘,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咱们就准备一下,如何对付这个古怪乐曲吧1孙泊寓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思琦偷偷打量着近前的叶艺榕。光论面貌,这男子已然能盗用形容女子的“绝色”二字。然而骨子里的风雅气质,才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敢问小友贵姓?”
打量太久便是失礼了。孙泊寓暗地里提醒了一下自家侄女。
叶艺榕盘腿坐下,从容摘下琴,轻缓的横置在腿上,抬眼道:“我姓叶。”
“原来是叶公子...”身后的老头看见这架琴,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这便是他进来的依仗了吧?
头戴草帽的男子也是看出了这架琴的超凡之处。
这琴长约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面圆底扁,象征天地;琴身与凤身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
古琴常见造型为伏羲式、仲尼式、连珠式、落霞式、灵机式、蕉叶式、列子式、伶官式、蕉叶式、神农式、响泉式、凤势式、师旷式、亚额式、钟离式等等,这架琴便是典型的连珠式。
让男子眼馋的是,琴木乌黑发亮,反射金辉,观微看时竟有水滴状断纹。以男子的眼力,此琴的材料是一块百年翠凰桐。单论这琴,无论是对于修士还是对于普通人,都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之宝。
识货的人可不止一两个,几乎所有人都用炽热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叶艺榕和他的琴。
“风雅之士配绝世名琴,今日总算见识了。”孙思琦语气中满是羡艳,环顾左右,身边的人被她的目光扫过,都悻悻收敛了目光。
“对于这古怪乐曲,叶公子有何见教?”孙泊寓轻咳一声,进入正题,“各位如果有好的方法,也不妨提出来。”
“照我看,迷雾和这乐曲无疑都是蛊惑人心智的,不妨由孙大小姐继续施展清心诀,配合我们过去罢1
那名粗壮汉子挥了挥手,粗声瓮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