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在鞋底上敲了敲烟锅子,砸吧一下嘴,站起来说道:「这位女同志,你不能冤枉我们。
我们一家今天别的什么都没干,你家……床上躺着是你公公吧。
我们就为了救他,当误我们一天时间,大队里的工分没挣到,为他跑前跑后,最后把人救回来,垫了医药费,你居然还说我们欺负你。
你不信跟我去医院问问去,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你都不看看你公公伤成什么样了,全身骨头断了四根,左腿砸断,光接骨缝针,加上药费,这些我们一点都没给你多要。」
这老爷子一看就讲道理人,阎埠贵就喜欢跟讲道理人说话,之前都是他两个儿子在来回锵锵,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进院就大吵大闹,整的他这个文明人根本就没法跟他们沟通。
「别瞎说,这人不是我公公……」
秦淮如还真不知道杨二赖子被打成什么样了,只听小当跟阎埠贵描述过。
现在进屋一看,嚯,裹着跟粽子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而张婆子整眼歪口斜的在大骂杨二赖子。
虽然不能动了,可嘴巴还能说话。
至于眼歪口斜,这是知道杨二赖子拿了她养老钱气的。
如果张婆子能动,早跳起来把杨二赖子咬死了。
秦淮如皱眉看了看杨二赖子,见他脸上淤青,头上,手臂,胸口,腿上还抱着厚厚纱布。
这是被打废了吧。
活该!
出来看着老大爷一家三口,犯了难。
她现在不够四十啊。
只有三十八块钱,这还是刚刚凑齐的,还没捂热乎,又要没了吗。
可看着老大爷两个儿子一脸凶相,讲价铁定是讲不下来了。
拉着三大爷就出了门,想找他借钱。
阎埠贵谁啊,一听借钱,立马摇头吐出两个字:「没钱。」
「呜呜,我这里没那么多,不给他们铁定不会走的,你帮帮我吧。」
阎埠贵想了想,再让几个人在这里闹,确实不合适,问道:「你还有多少钱?」
秦淮如眼睛一转,擦了擦眼泪,说道:「还有十块钱。这还是我今天借的钱。」
阎埠贵知道她耍滑头了,立马摇摇头:「那我无能为力了,如果剩的少我还能帮你解决,这差的太多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
秦淮如赶紧拉住他,哀求道:「三大爷,我还有二十,二十……你别走啊……三十,三十……」
见阎埠贵真不想管了,秦淮如是没法了,只能老实说道:「还有三十八,在多一分没有了。」
阎埠贵这才定下脚步,笑着说道:「这才对吗,拿过来,我进去给你讲讲,看看能剩下多少。」
「三大爷,我如果都给你了,我家吃饭都成问题,你看……」
「那你怎么办,这不给钱,他们肯定不会走,你在家里请他们吃饭过年?」
「我请什么啊,我一寡妇,我请他们吃饭,这……这像话吗。」
「那不就得了,赶紧给我钱!放心吧,没准还能剩下多少呢。」
秦淮如想了想,还是心疼的把钱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接过钱,笑着点点头,低头数了数,见数目对,转身就进了屋里。
秦淮如就在院里站着等,冷的跺了跺脚
瞥了一眼何雨柱家,见门口挂着棉布帘子,窗户台子冻着白菜,一根细铁丝上挂着篮子,里面都是冻豆腐。
他媳妇应该在家里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借点钱用。
应该不
会了,之前在大门口被韩娟抓住,说她勾引何雨柱后,胡美中就在院里没怎么理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