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扫了赫连珂一眼,“你怎么逃出来的?”
赫连珂却故意避而不答,“臣妾只是太担心陛下了,才违抗了圣意,请陛下念在臣妾一片痴心,饶了臣妾这次自作主张。”
拓跋焘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竟笑出了声,“最开始就是为了让她嫉妒才收了你,如今你就继续替她守着皇后的位子吧。等日后她回来了,杀你总比杀个鲜卑贵女容易。”
赫连珂愣了一下,她好像是听懂了一些,又好像没完懂,正浑浑噩噩地想要问清楚,拓跋焘已经骑马越过她而去了。
次日,拓跋焘便颁下旨意,说赫连珂成功手铸金人,特封为皇后。待大军回返平城时,再另行加封大典。
这消息传到平城时,整个大魏的朝堂都炸开了锅。谁也不知道这位赫连公主是怎么突然就得了陛下的青眼。她横插这一下,让许多盯着皇后之位的宗室贵族都措手不及,毫无应对之策。
而赫连珂,在得到皇后之位时,终于将拓跋焘的话都想明白了。那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一样。为人也越来越阴冷,甚至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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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最开始还担心拓跋焘的马性子烈,自己驾驭不住。后来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给皇帝骑的马,那得是多少马师给训过,训得服服帖帖的,才敢请皇上骑。
檀邀雨一路沉默不语,明明这是匹难得的好马,檀邀雨却总觉得骑着哪里不舒服。
秦忠志见檀邀雨一会儿换一个姿势,便策马靠了过来,询问道:“女郎,最开始某是打算用粮草来换咱们的自由的,如今您直接来硬的,那这粮草咱们还给魏军送去吗?”
檀邀雨挑眉,“你哪儿来的粮草?”
秦忠志咂咂嘴,像是账房先生一样开始给邀雨算账,“当初泸水胡人被某留在仇池时,某就想他们这打起仗来嚼用肯定少不了,所以就从朱坦诚那儿淘换了些粮草。后来又听说北魏雪灾导致粮食减产,某就想借机捞一笔贴补国库,就做主又屯了一批。这前前后后,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也能帮魏军挺过一些时日。”
檀邀雨连犹豫都没有,就道:“给他们。”
秦忠志啧舌,“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您打算就这么白给?您这次从拜火教没拿出多少东西回来,却搭上了这么多粮草,可是血亏啊……”
檀邀雨瞪了他一眼,底气十足地道:“知不知道什么叫把眼光放长远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不过一些粮草的钱,我迟早都能从拜火教身上找回来。”
秦忠志方才见邀雨情绪低落,才故意上来说了这番话,倒是没成想檀邀雨会将东西白白送人,这可不是女郎雁过拔毛的作风啊。
不过仔细想来也并非毫无收益。今日女郎算是同魏皇决裂了。用这些粮草缓和一下,至少不必担心北魏吞并夏朝后就立刻对仇池下手。
檀邀雨冲秦忠志挥手道:“你就不要跟我们去南边儿了。速速回仇池,将粮草运给拓跋焘。秦家的子弟是和泸水胡人一起离开的,此时应该已经都回到仇池了。有他们帮忙,你也能动作快些。等我解决了谢晦的事儿,咱们再来聚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