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或许有些薄凉,但我听完她说的那些事情后除了庆幸以外没有什么同情悲悯之类的感情。
或许我的同理心早就在这数次轮回中磨得干净了吧。
不得不说,原先我还说我所熟悉的那些人早就永远停留在我回不去的那个周目了,现在想来,我自己也是,那个曾经会因为自己能力出众而自傲窃喜的我死在了一周目,带有同理心和爱的我死在了二周目,对生命还有些许敬畏之心的我死在了三周目……
之后的轮回里,我为了我的‘正理’漠视了人的生命、杀了许多无辜之人……
唔,这样粗略比起来,我比那个‘虚空’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在我的故事里和我的视角里她是反派而我是正派,若是以她为主角的故事,那我肯定是个令人讨厌的坏女人吧。
这么看来,我有点能理解‘虚空’了,如果我经历了她的事情,或许我会比她更疯更喜怒无常、以及更痛恶着人类。
还好我不是她,这是我最庆幸的事情。
还好这周目的她不是‘虚空’,这是我第二庆幸的事情。
看着因为那些往事而掉眼泪的季星星,以及蹩脚地想要安慰对方的白苜蓿,我思考起这周目该如何行动。
能杀了她吗?
或许可以,如果是那位穿越者动手的话一定能成功。
我把这个想法透露给季星星。
于是她三下两下咬碎了嘴里含着的水果糖,对我眯了眯眼,神色如同当初询问我是不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朋友,我想你搞错了。或许我哪里的做法让你误以为
我是那种为了苍生可以牺牲小爱的人。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大善人。”
我可能真搞错了,毕竟她在那个人面前的样子确实像个傻白甜的圣母样子。
她看穿了我的想法,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比起我这种虚伪的女人,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人,她缺少的只是有个能对她内心想法的肯定的人,因为她需要,我很乐意充当这样的角色。但如果有一天她不干了,我或许就屁颠屁颠跟着她跑去当大恶人了。念在我们是一类人,你这个提议我就当没听过,以后别提了哦。”
这里头的‘她’具体指谁不言而喻
她说完这句话,我就看着她跑去帮那个人准备九月的校与校之间的交流会。
哦,忘了说了,这周目的她成了高专的老师。
也是个没有证书就直接上任老师的特级术师。
这一回没有我事先和高层的人透露过有关她……不,应该说是虚空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不清楚她的情况。
只知道她的能力很危险但很强。
啊,看来我这颗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了,还有一点也忘了说。
这周目,我终于知道了她的生得术式是什么。
——掠夺与创造。
通俗点说就是她可以掠夺别人的咒力,级别相差过大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掠夺术式。而创造顾名思义就是创造出本没有的术式。
和之前说她会模仿意思差不多,她可以通过对手运用术式时身体各个部位的变化,来推断出对方术式的构成,然后转变成属于自己的术式。
这么说有点抽象,用数学来讲就是,同一套题或许只有唯一一个解,她原本不知道答案也不会过程,但看到有一个人列出的步骤和解算出来的答案后,她便可以通过另一种运算步骤和模式得到同样的解。
这就解释了二周目时的她为什么会使用别人的技能。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
“诅咒之力对我来说和呼吸一样,某种意义上比起人类,或许我更偏向咒灵那类的生物。”
因为她的术式公开,外加能力无解,上层的人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后知道他们无法压制,便曲线救国给她最好的待遇,让她留在咒术界为术师效力,同时派一个人监督她。
这个人自然是能力同样无解的五条悟。
她没办法模仿五条悟,还是用数学来讲比较通俗易懂。
如果说一般术师的术式是中等数学,那么五条悟的术式或许就是高等数学那一类。就算过程大致相同,最后得到的解也不一样,就算得出了解,发现解还不是一个。
当然了,五条悟也同样奈何不了她,从前几周目就可以看出来。
得知这件事情后不少上层的人都松了口气,于他们而言,最安全的不是最强者偏向己方,而是有两个强者相互制约。
因这一点,她特例被编入了高专。
我就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一切,看着以往被卡死在轮轴里的时间一秒一秒向前移动,看着周遭的风景依旧美如画,看着这一如既往相对和平的世界。
系统继续发布任务,像什么‘阻止夏油杰的百鬼夜行’之类的任务断断续续会出现,而关于虚空的任务没有消失却也没有变动。
也许系统也不能评判出这个任务是否成功。
但我觉得,如果能一直下去就好,至少别让我在从头来一遍了。
然而就当我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后,时间的轮轴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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