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尧轻哼了一声:“少主有请,跟我们走吧!”
曹临捏紧了手边的茶盅,双目阴沉。
其余众管事越发肯定了先前的猜测,一定是胡文海那个混蛋将他们给卖了,这会儿这不就是明摆着要逐一清算吗?”
聂尧带着心怀忐忑的梁显离开之后不久,胡文海回来了。
看到他,管事们纷纷涌了上来,唾沫星子直往他脸上喷。
“你这叛徒竟然还敢回来!”
“你都与九郎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将我们全都卖了?”
胡文海嚣张惯了,拧着眉推开众人:“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曹临开口道:“文海,九郎单独将你召去,留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胡文海满脸的迷惑:“什么也没说,就只是让我坐着,和他一起饮酒赏歌舞。”
“哼!这话谁信?”
“去了半个时辰,你一个字也没说,人家会赏你几大箱子的财帛?这等好事怎么轮不到我们?”
曹临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哦?仅此而已?”
胡文海不理会旁人,只对曹临道:“的确是仅此而已,我在那里枯坐了半个时辰,对了,梁显不是也被叫去了,等他回来,你们问他。”
曹临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开,春风般和煦:“好,我信你。”
他斟了一杯热茶,起身亲自端到胡文海面前:“文海,你受惊了,来,喝杯茶,压压惊。”
胡文海垂眸看着他手中的茶,未接。
曹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转身去取了自己那杯茶:“这茶是有些烫嘴,你若不嫌弃,就拿我这冷茶兑一兑。”
说着,将自己杯中的茶倒入一些,重新递给胡文海。
胡文海扬眉一笑:“怎么会嫌弃?多谢曹管事。”
他接过茶,温度正好,对面的曹临也端起手中的半杯冷茶对他敬了敬,一头干了。
胡文海这才毫无顾虑地将温茶喝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正要提步寻个位置坐下,腹中忽然一阵剧痛,犹如刀绞。
他看向曹临:“你……”
口刚张开,一股浓黑的血从他口角溢出。
曹临将手中的白瓷茶盅用力掷到地上,声音阴冷:“我说过,从你们拿了银子的那天开始,就得给我永远都把嘴闭上。”
……
梁显被带到萧清晏面前时,歌舞酒宴都已经撤去,偌大的厅中唯有坐在主位上的萧清晏。
梁显拂了拂衣袖,恭敬地对着萧清晏行礼:“小人梁显,见过少主。”
萧清晏弯了弯嘴角,自来了这田庄之后,第一次这么身心愉悦。
“你倒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
梁显淡笑:“小人知道,但小人不敢说,若小人敢在这里吐露半个字,跨出这道门,小人全家都得死。”
他抬头望向萧清晏:“恕小人直言,就连少主您,是否能踏出这道门,都未尝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