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个人头也不回,又往门外走了出去。
少年坐在床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离一直在孔厚的药铺中做事,一日因故在街上踢球,得到了当时还是端王爷的赵佶的赏识。
“小子,我看你踢球不错,以后来本王府中陪我练练!”赵佶看着面前那个少年,笑了笑说道。
“谢过王爷!”高离单膝跪地一拜,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从此,自己便在赵佶府中留了下来,再去找孔厚时,他已经同意了自己提前走。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端王赵佶一腿将球踢进了框中,笑着问道。
“我叫高俅。”少年答道。
从今天起,高离已经死了,我现在的名字,是高俅,我要这天,再没有能踩倒我们高家的人!
少年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肉里,看着面前的端王,他只是暗自冷笑一声。
赵佶,你等着,你也只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总有一天,你和整个天下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下。
很快,凭借着高超的蹴鞠技术,自己成了端王眼前的红人,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再也没有了以前穷困潦倒的样子。
这些年间,最大的消息就是洛阳史家惨遭灭门,罪人至今未曾抓捕一事。
一时间,东京城中都是风声鹤唳,谣言四起。
“听说没有,那高家大公子没死,还回来报仇灭了史家满门!”
“不止那,他还说,要把当年不救他们家的衙门官吏九族杀尽,在东京大开杀戒,至死方休那!”
“真的假的?这可太恐怖了,那史家的大公子史文恭,可是天下第一武举人啊!”
“是啊,他们家还有十几位绝世高手,怎么可能有人灭得了,更何况那高离在当年的灭门惨案中早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回来复仇!”
“呵呵,你们恐怕都不知道。”
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连连冷笑道:“那史家历来阴谋诡计多端,在江湖和官场上树敌无数,更据说和那契丹人有勾结,如今天下的仇人恐怕是多如繁星!”
“周大师,您有何看法,据说那史文恭是被您逐出了师门?”人们纷纷问道。
“呵呵,那个孽徒没这么容易死,他数月前还来找过我,希望我给他找条活路,是我把他给赶走的,现在谁知道他是死是活。”
中年人冷笑一声,转过身往林府去了。
“也是,现在契丹人没落了,大概那史文恭又投别处去了吧,哈哈哈。”
众人一哄而散,世道便是如此,休管昔时风光,落魄之人,唯余饭后笑料耳。
这一切,就像朦胧的梦境一般,虚幻中,隐隐透露着一丝真实感。
“哐当!”
一声脆响传来,高俅猛一坐起身,才发现窗外已经是日头高挂。
看着地上碎裂的花瓶碎片,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的是一场梦。
“报,太尉大人,有一人自称董双,前来拜见大人!”
董双?
高俅眉头一皱,对外面喊道:“让他一个人到会客厅等着我,记住,其他人不得入内!”
看来这个董双果然有魄力,居然敢直接到自己这边来!
下了床,高俅冷笑了一声,披上一层衣服便往会客厅走去。
于此同时,陕西延安府。
“丘将军,不知你有什么指教?”种师道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也走了过来,声音低沉说道:“怎么,要从老夫这里调人?”
“种大人,调人说不上。”丘岳笑了笑:“奉太尉指令,我得来寻找一个名叫岳飞的人回东京。”
“这恐怕不妥。”种师道的脸色沉了下来,“我部正要防范外寇的下一次入侵,目前的基层军官选拔事关我大宋西北安危,恕老夫不能答应。”
“种大人,军令难违,还请不要让在下太难堪那。”丘岳仍然强撑着笑容,“您是国家重臣,在下不敢造次,只是今天这事要是办不好,恐怕对大家都不太好看。”
“不好看?”种师道冷笑一声,“如今国家存亡在即,高俅还以私事为先,以老夫看,恐怕是他自己面子上不好看!”
丘岳昂起了头看着对面,神色有些烦躁。
没想到这个种师道怎么不好对付,护犊子护得这么厉害!
高俅明知道和西北一系已经彻底闹僵了,没想到还要派自己来处理这摊子烂事!
心中把高俅骂了个遍,丘岳只能勉强笑着:“种大人别激动,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个建议。”
“有话便讲!”种师道面无表情地说道。
强忍着怒气,丘岳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在下也有几分本事,既然今天是军官选拔,弓箭也比试过了。”丘岳顿了顿,继续笑着说道:“不如让岳飞小友和在下切磋一番枪棒,要是输了,我便当场离开,要是赢了,就让我带这个人走,在下再回西军替他为大宋效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