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舞难以看清其面容,但她如此喃喃低语念着,就仿佛能够再次感受到那失却多年的亲情那般,孤寂心灵再有寄托与依靠,全身犹如沐浴在光明中那般放松而温暖。看到父亲与兄长皆似在苦战,凤舞急欲挺身襄助,却愈为惊惶地发现自身竟不能移动分毫!随着热泪渐渐朦胧双眼,凤舞仿似隐隐看到父亲凤凰王与龙皇或麒麟王间的某位长老前辈同时倒下,令凤舞不由得愈为恐惧。随着热泪渐渐朦胧双眼,凤舞仿似隐隐看到兄长凤凰急返身相救,却同样在激斗间被击倒在地,令凤舞惊骇至全身颤抖。绝望间,双膝跪地的凤舞仿似隐隐看到,那身着墨色长袍头戴墨色兜帽的神秘敌者再次挥舞袍袖,竟骤然向自身攻来……
……凤舞骤然惊醒……
凤舞全身颤抖难抑,那双失却如赤炎曈的若星明眸则失神地茫然望着眼前那黯淡微曦,却惟觉冷汗浸衣。此时此刻,凤舞方发觉自身竟身覆薄被躺在某处小小木屋间靠窗硬木床上,鼻嗅间亦闻得些许清淡木香弥漫。而那身畔木窗外,微寒轻夜间万籁俱寂,清寒月光如柔水般溶溶流入此洪荒世界,亦如银霜般覆裹着那近处无际森林、远处巍峨群山。大地如雪,风拂簌簌,竟显祥和平静。凤舞意欲以手支撑起身,却立刻有针刺般剧烈疼痛感自全身肌肤脏腑间袭来,遂不由得蛾眉紧锁、双目紧闭、手按前胸,再次颓然躺倒在床,思绪却再次沉浸至方才那梦境中。此刻想来,那骇然梦境太为真实,竟令凤舞恍惚间难以分辨究竟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然而若非如此,凤舞何能穿越千年时空,在梦境间与父亲、兄长再相见。心念至此,凤舞心间失落感觉愈甚,亦愈为黯然神伤,心间惟愿能够重返那梦境。凤舞恍惚间忆起父亲凤凰王与兄长凤凰先后被那身着墨色长袍头戴墨色兜帽的神秘敌者击倒的骇然情状,不由得愈为忧怖骨寒……
心念至此,凤舞亦不由得心下暗暗猜忖,梦境间那身着墨色长袍头戴墨色兜帽的神秘敌者是否即为此前与自身交战且被其重伤的神秘墨衣敌者。言及至此,凤舞猜忖梦境间神秘敌者即为千年前被父亲凤凰王等诸位天界大长老封印而如今重出世间的冥界灵族掌管者、月神帝国皇帝冥王,但凤舞并未全然看清楚其在梦境间所施招术,未知其是否即为那此前与自身交战的神秘墨衣敌者。言及至此,倘若那神秘墨衣敌者确为冥王,其究竟缘何会骤然现身如此深山密林间且与自身交战……如此想着,凤舞再次手按前胸,痛苦地紧锁蛾眉……
然而无论如何,倘若此敌者确为冥王,以如今自身神力,凤舞不敢断言能够完全击败冥王以平息此浩劫,甚至不敢断言能够再次全身而退……
然则,若以龙皇所言,意欲彻底击破冥界、平息此浩劫,在完全击败冥王同时,还应找到上古神物冰火徽章,此亦即为凤舞前来凡界真正宗旨所在。然则,自身来到凡界已然有些时日,凤舞却依然未知那冰火徽章究竟在何处,甚至依然未有何等线索。且如今自身被那神秘敌者所伤,恐怕惟有再休养些许时日,心念至此,凤舞竟至有些心怀愧疚……
然则,倘若自身仅被那神秘敌者击伤,以自身神灵神力,凤舞稍稍休养些许时日,就自会痊愈。然而令凤舞愈为忧惧者,却是那本应存于自身体内的凤凰神族至宝凤凰宝石竟被那神秘敌者击获劫去,此令身为天界凤凰神族神灵的凤舞无法再浴火涅槃重生,倘若始终再未能将其再归体内,则无法继续永生,而与冥界灵族对敌时,若无凤凰宝石护持,则或会如同普通凡人那般战死沙常正因如此,在如今冥界灵族肆意进犯凡界、甚至在凡界成功挑唆国家战争令生灵涂炭的如此至暗时刻,凤舞竟对如今自身在凡界处境有些隐隐担忧……
然而无论如何,意欲找到上古神物冰火徽章、完全击败冥王、彻底击破冥界、平息此浩劫,如今当务所急,首应静修养伤,以待重伤痊愈,方可再有作为……
心念至此,凤舞遂紧咬如贝皓齿,忍着自全身肌肤脏腑间袭来的针刺般剧烈疼痛感,起身盘膝而坐,开始凝神运功、调理阴阳。此时此刻,虽然此处并未闻得有雄鸡引吭而鸣,但那身畔木窗外却已然晨曦破晓。然而时刻尚未久,不远处那道松木房门却蓦然开启,身着月白衣衫的秦楼月紧接着即翩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