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坐骑之后弗恩行进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几天后他已进入罗阿诺克境内,即使是这个平日里以悠闲著称的王国此时也是一片死气沉沉。虽然路上还是能看到几个行人,但是往日里相互问候的传统已经不见踪影,每次弗恩与过路的行人交汇时,对方都会警觉的盯着他,直到交汇过后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对方才转回头去。
不过与坦佩比起来,这里至少还能时常遇到村庄,一路上的补给不成问题,所以弗恩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在踏上罗阿诺克的土地后,弗恩选择转道东南方向,这样他就不会路过罗阿诺克的首都圣塞安,而是直达皮拉图斯山脉,然后再从那里进入阿莱西亚的领土。这条路线与去圣塞安的路比起来幽静的多,再加上寒冷的天气,路上的行人更加稀少。一路上十分顺利,但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弗恩心头,这个感觉在他进入罗阿诺克不久后就出现了,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就像是内心有一股躁动却被强行压制下来。
每天夜晚在路旁的村庄过夜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仿佛有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但是弗恩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丝温暖涌上心头。这里的村庄还未受到黯潮的威胁,除了屋外的寒风呼啸之外,屋内还是很暖和的。在这几天里弗恩就好像回到了曾经一个人往来于瓦利斯各地完成各种委托的佣兵生涯,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他马上就要面对艰难的挑战,他的同伴们也是,整个瓦利斯的所有人都是。
在一个午后,弗恩在小路上不紧不慢的行进着,道路两旁是零落的树林,阴冷的风吹得他头疼。在低头揉捏了一会太阳穴后,弗恩再次抬起头看向前方,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眨了眨眼睛,使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一直通向前方。直觉告诉他周围一定有什么反常,左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剑鞘,右手抓着缰绳慢慢引着马前进,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
突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背后传来,弗恩猛地转过头,只见在离自己二十码的后方赫然立着一匹长着獠牙的马,马背上的骑士被斗篷严实的包着,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弗恩清楚的明白能拥有这等压迫感的是什么,心脏猛然间一阵收缩,手脚一下失去力量。但是弗恩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佣兵,现在的他经历了重重危难和考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长,即使是煞妖对他也不再是致命的。
血液再次平稳的流向手脚末端,弗恩的全身舒展开来,他又能自由行动了。紧接着前方也出现了同样的煞妖骑士,在道路两边又各有两个煞妖骑士慢慢向小路靠了过来,弗恩被四个煞妖包围了。但是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迅速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煞妖空洞的眼睛从兜帽里露了出来。突然间弗恩猛地用力拍打坐骑的臀部,马匹受到惊吓,抬起前腿快速向前跑去,同时剑已出鞘,直指正面的煞妖。煞妖显然没料到弗恩竟然还能如此敏捷的行动,抵挡不急,从马上摔了下去。弗恩一剑砍倒已没有骑士的怪马,迅速突破煞妖的包围,正当他要纵马驰骋之时,一个火球从侧面猛烈的砸在前方地面上,强烈的冲击波将弗恩从马背上掀了下来,随着马匹的嘶鸣声,他重重跌落在地上。
弗恩在地上向一边翻滚了几圈,躲过了第二个火球,随后他马上跳了起来,第三个火球已经近在眼前,幸好石中剑还在手中,弗恩双手举剑奋力向下劈砍,将火球一劈为二,呼啸着从两侧飞过。魔法攻击暂时停止,但是煞妖们又围了上来,在四个煞妖后方,从树林中走出两个煞妖法师,刚才的火球就是他们的杰作。从阵势上看,弗恩毫无逃脱的可能。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罗阿诺克?”弗恩想要拖延一点时间,找到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带头的煞妖嘶哑的笑了几声。“不止是罗阿诺克,在每个王国都有煞妖潜入,你和你的同伴都是我们的目标,你们给主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能再放任你们不管了。”
“黯主?他那么强大,连大贤者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难道还怕我们这些凡人?”弗恩表面表现的很冷静,但是内心却十分煎熬,他发现在六个煞妖面前,他已无路可退,即使他已不怕煞妖的特殊能力,但是在一对六的战斗中他也毫无胜算。
“因为你们的小把戏已经让主人厌烦了。”煞妖慢慢向前走来,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反正早晚整个瓦利斯都会陷入深渊中,那时你们会更痛苦,不如现在就死在我的手上更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