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爷爷划着小船沿江而上,转过一道山弯,朱慈爝就苏醒过来了。
他用手臂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船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船头,双手有节奏地摇桨,船儿在两山夹着的江面上缓缓前行。
“爷爷,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朱慈爝望着身子清瘦、面容沧桑的白发爷爷问。
“这是在爷爷的船上,你刚才昏倒在江边,怕你有危险,就把你带到船上来了。”白发爷爷一边摇着桨一边说。
“爷爷,我们这要去哪里呢?”虽然看上去白发爷爷不像坏人,但是坏人又不写在脸上,还是小心点为妙,望着苍茫荒芜的群山,朱慈爝试探性地问。
“爷爷这要回家,孩子,你家在哪里?爷爷可以送你回去。”白发爷爷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说,同时顺便带出一个问题。
这白发爷爷还有点像警察查户口呢,朱慈爝开始警觉起来,望着白发爷爷,他挠了挠头,又摇了摇头,沉默是金呀。
“孩子,想不起来了吗?没关系,你先去爷爷家,等你想起来的时候,爷爷再就送你回去,可以吗?”
朱慈爝点了点头:“好的,谢谢爷爷。”他穿越到帝王之家两年多,待人接物讲礼仪已成为一种习惯。
其实,从肇庆出来就逃亡,朱慈爝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到底逃到了哪里,哪里才是他的家,他选择沉默也未尝不可。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叫什么名字?”白发翁又问,还真是查户口呢,不达目的不摆休?
“我叫爝儿,火字旁的‘爝’。”朱慈爝只说了自己的小名,他没有说出父皇的名字,现在清兵在追杀父皇,还是隐瞒的好。
“你怎么会晕倒在江边呢?你跟谁一起出来的呀?”白发爷爷还不摆休,还在想方设法了解朱慈爝的情况。
“跟我母亲王氏出来的,逃亡路上,与母亲走失了。”朱慈爝想了想回答说,透露母亲的姓氏也没什么,毕竟姓王的大有人在。
……
夕阳渐渐落下山头,一抹金色的霞光从高耸的山颠射下来,照在静谧的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小船在一处山弯的江边停泊,白发爷爷将系着小船的缆绳拴在江边的树桩上,跳上船背上背箩,一手提前着鱼网,一手牵着朱慈爝下船。
两人沿着江边一条隐没在杂草中的小路上山,爬到山头,上面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平地,建有一栋小屋,屋前晒着一些中草药和鱼网。
小屋旁边有几棵参天大树,树上挂着一些沙袋,树下按太极图栽了许多高矮不一的树桩。
从这里的一切,可以看出,白发爷爷应该是以打鱼、打猎、采药为生的民间武者。
“爷爷,您回来啦!”他们刚爬到山头,便传来女孩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小女孩从一棵大树上“唰唰”地梭下来,朝着白发爷爷奔跑过来。
“爷爷,这是……?”小女孩接过白发爷爷手上的鱼网,望了望朱慈爝小声地问。
“这是小爝,你叫他小爝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