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望海堡垒离我并不远。
但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走进集市,无论我要什么,根本不用花钱,他们会双手捧起来送给我。
走到酒吧,所有黄毛都会立刻离场。
妈的!
这地方好是好,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家!”
短短一个冬天过后,克林特立刻了解了为什么有很多兄弟宁可返回河谷地过贫穷寒冷的苦日子,也不愿意留在这座“天堂”。
这里遍地都是英格兰人,这群一头黄毛的软蛋的确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他们的人口实在太多。
城市里,田野中,到处都是这群黄毛家伙。只要看到维京人靠近,他们如同躲避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这种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而偏偏克林特对此又无可奈何。
“洛基,萨特,文佐夫,古劳尔他们现在都成了城主,成了大人物。找他们喝酒也不现实
倒还不如来到地牢里找你们几位兄弟!”
眼看一瓶酒已经见底,克林特扔到手中的空酒瓶。酒瓶滚动在石质地板上的声音凸显的这座石窟更加清冷空旷。
老人的脸颊已经出现一抹潮红。
酒瓶中是的麦芽酒来自西哥特自由城邦。这群海盗以甘蔗汁为基底,加入大麦,黑麦以及酒曲后发酵出来的烈酒麦酒浓度极高。
一瓶烈酒的重量约为1斤半,灌下肚中,克林特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非常舒适。
每次进入地窟,他都需要快速的喝下大量烈酒。
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在半梦半醒间“看”到死去的同伴。
“其实公爵大人对我们不错。”
“公爵夫人的心地也如同绵羊般善良。她把失去家园的幼童分给所有获得土地的兄弟们。呵呵或许是因为夫人感觉我人老了不中用了,她分给我一个很漂亮的16岁姑娘。”
“兄弟们,你们想得到吗?”
“在62岁的这个年纪上,我竟然有女儿了!”
“虽说这女儿和我语言不通,但还算乖巧懂事。听管家的意思她是某座庄园中的挤奶工和女仆幽会所生的女儿。”
“或许是得到了那位‘圣主基督’的庇佑,两个平平无奇的父母竟然生出了鲜花一样柔嫩的女儿。公爵夫人思考了很久才让她跟着我,为的就是怕那群管不住下身的兔崽子们糟蹋了人家姑娘。”
“可惜啊,她也没跟我太久,前一阵骑马去隔壁行省游玩,看上一个种玫瑰的花农,这几天跑去和人家结婚去了。”
“我没去。”
“没意思”
大量的烈酒灌入肚中,朦胧间,克林特惺忪的老眼中似乎看到了几位老友活了过来,大家还是如同往年一样,5个人一起挤在寒冷的卡宏中,每人拿出仅存的一点点烈酒,所有人倒在一个瓶子里小心翼翼的喝。
喝到兴头上,所有人站在一起,唱着歌颂古老英雄的《尼伯龙根之歌》,跳着无人理解的舞蹈。
“几位老哥,先别着急投胎!”
“再等我两年,我一定和你们在英灵殿团员!”
“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不知多少瓶烈酒下肚,火盆中的木炭都已经燃烧殆尽,冰冷黑暗的石窟中,克林特双目紧闭,手握空瓶躺在地板上。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几只乌鸦飞过他的头顶。
(奥丁的使者,你是来迎接我的吗?)
哇!哇!
渡鸦大叫两声。
封闭的地窟无限放大两只老鸦的哭喊,在半梦半醒中,克林特似乎听到天边传来一声牛角长号。
血液中挥之不去的记忆被唤醒,他立刻睁眼,如同弹簧板翻身坐起。
浑浊的老眼瞬间锋利如刀。
“这是战斗的号角!”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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